才刚刚开始的邪神的祭祀仪式因为突发事件以及大祭司的意愿而暂时中止,这一次,所有人都无条件地服从了大祭司的指示。
地下大殿深处最为豪华的住所里,白发的盗贼王高高翘起一只腿仍旧是一副毫无威严姿态的坐着,他斜着眼瞅着扑腾着小翅膀在他眼前飞来飞的小家伙,伸出一根深褐色的手指,对准那个小东西就是狠狠一戳——
扑腾着小翅膀飞得正欢乐的小东西毫无防备之下被戳得一个倒仰,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斗才停下来。
刚一停下,盗贼王的手指跟了过来,对准它光滑的小黑脑门一戳二戳再戳,戳戳戳——
于是被戳得不停地在空中翻跟头的小东西彻底怒了。
嵌在它黑玉一般的身体里的红色宝石全部发出光来,红光闪烁。
然后,张开小嘴,我喷——
迪亚邦多抬起右手,轻轻松松地就将那一束从小家伙口中喷出来的血红光束拦下来。
握在手里,稍一用力,手心的那团红光就被捏成细碎的红色荧光,散落开来。
然后,抬起手,再度对准小家伙的头,狠狠一戳——
“迪亚……”
白发盗贼王以大欺小的行为终于让站在一边的保护者看不过眼了。
刚刚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的游戏一转头,就看到了如此让他哭笑不得的场景。
迪亚啧了一声,收了手。
而被欺负得眼泪汪汪的小刚多拉睁大了一双红玉似的眼,扑腾着小翅膀飞过来。
此刻只有巴掌大小的身躯看起来圆滚滚胖嘟嘟的,游戏安慰地摸了摸它的头。变小的刚多拉身上已经没了原状时那些狰狞的利刺,整个身子就像是一块晶莹的黑玉一般,摸起来光滑清凉。
那数十个嵌在它黑玉似的身体上的红宝石将它点缀得如同一尊雕琢的玉制品一般好看。
此刻,小刚多拉从喉咙深处发出小小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向游戏告状。游戏伸出食指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它红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似乎很满足这样的亲近。
当游戏的手指离开它的小脑袋时,小刚多拉的翅膀扑腾了一下,稍微飞起来一点,小爪子伸出来抱住了游戏的手指,蹭了一蹭。
“迪亚你啊,欺负这么小的刚多拉有意思吗?”
刚多拉变小之后,力量也随之小了很多,完全不是迪亚的对手。
看不下去迪亚欺负弱者的游戏开口对迪亚趁人之危的举动表示不赞同。
“刚才这家伙可是差点干掉你。”
迪亚邦多没好气地斜了游戏一眼,双手放在脑后懒洋洋地往后面一靠。
他问:“你把法老王送回去了?”
“嗯,我让沉默剑士和魔法师……”
话说到一半游戏突然停下来,他向迪亚邦多走去,露出深思的神色,“迪亚,当初赛特他们告诉过我,说只能在王城里召唤魔物,只有栗子球是特例。”
游戏困惑地看了看迪亚和刚多拉。
“这里离王城很远啊,如果迪亚你是特例暂且不说,那么为什么王兄能唤出刚多拉,而我也可以召唤出沉默剑士他们?”
“大爷我才不是什么特例。”
白发的盗贼王瞥过脸回答,“用你那迟钝的脑子好好想想,魔物只能在王都召唤,答案很简单,因为只有王都之中存在着神的力量。”
他突然坐直起身子,血红色的眼注视着身前的游戏。
唇角扯开的冷笑牵动了颊上的疤痕,迪亚伸出的手指,突兀地指向游戏的胸口。
“这里,可就有一个神在啊。”
【邪神,也是神。】
看着那正正指着自己胸口的手指,游戏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咽。
或许在这一刻,他才真实体会到自己身体之中有一个伟大的神灵存在的事实。
那是仅仅只是立于此地就足以打破一切限制和规则的强大得让人难以想象的存在。
他的喉咙再一次动了一动,明明刚刚才喝下了一杯水,不知为何还是有些口干舌燥。
“迪亚,对于邪神你知道多少?”
“不多,和邪神接触的不是我,是巴库拉。”
迪亚邦多毫不留情地对游戏的问题给予了否定。
游戏皱了皱眉,又问道:“我很奇怪……我看过当初邪神依附在巴库拉身上的形态,可是为什么我现在看到的……”
他一直认为自己很清楚邪神那种真正的可怖形态。
可是,现在他却发现,即使邪神以灵魂的状态和他相见,仍旧是以和他极为相似的面貌。
灵魂的形态是无法伪造的,而这一点正是让游戏最为忐忑和想不明白的地方。
难道他真的和那个邪神有什么关系才被选为宿主的?
“迪亚,为什么邪神会和我长得一摸一样?”
白发的盗贼王看着向自己发问的埃及王弟眼底紧张不安的神色,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开口就打算狠狠将那个自己吓自己的蠢货嘲讽一顿。
可是一眼瞥到游戏身侧攥得紧紧的拳头,迪亚眼底露出无奈的神色,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像是想要按破一般使劲地揉了揉游戏的头。
“少瞎想乱想的。”
他懒懒地挥了挥手说,“邪神是没有固定的形态的,他的形态取决于他所依附的人类的邪念。”
“邪念越大,邪神依托在邪念之上而呈现出现的面貌形态便会越为庞大而可怖。”
“当初邪神依附在我……不,巴库拉身上的形态,就是巴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