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他的守护者微笑,将那只拦在他身前的手按下去。
忠诚的守护者犹豫了一会儿,但是面对主人的坚持,沉默剑士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
深褐色肤色的少年躺在地上,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看起来并不像是昏迷而是在沉睡。
或许是因为沉睡的缘故,浓郁的睫毛的y-in影淡淡地落下来,让那张脸上少了几分戾气而显得平和了不少,就连左颊那道深深的疤痕也没有常日里看上去那么狰狞。
跪坐在他身边的游戏有些吃力地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向他的颈部伸出手去。
深褐色的颈部那极细的青铜链子被游戏一点点地拽出来,于是隐藏在少年衣物之下的某个神秘的物体也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
它折s,he出的让人炫目的金色光辉深深地刺入了紫罗兰色的瞳孔深处。
——黄金钥匙——
果然……
握着这个唯一流落在外不知所踪的黄金神器,游戏的手抖了一抖。
他猛地用劲,将手中的黄金钥匙攥紧,指关节用劲到隐隐泛白,他几乎有一种立刻将黄金钥匙从这个人的颈上拽下来的冲动。
残存的理智让他咬了咬牙,缓慢地,看起来颇为艰难地松开了手。
游戏呆了一会儿,将黄金钥匙重新放回了它原来所在的位置。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仍旧处于浅睡中的少年的脸上。
他试图从这张脸上寻找出他在现世的朋友貘良了的摸样,可是无论他看了多久,也无法从那张深褐色的透出狂野而锐利韵味的脸上找出他想要找到的那个温柔的朋友的影子。
游戏有些失落地伸出手,看似凌乱尖锐的白色发丝碰到他的手指的感觉却是极其柔软的,滑过他的手心略有些搔痒的感触。
巴库拉,三千年前的盗贼王。
他是亚图姆的王叔阿克那丁为了打造七个黄金神器而屠杀的那座村子里唯一的幸存者。
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孩子被幼时的y-in影笼罩而逐渐变得凶残,最终走向了扭曲的道路。
他杀死了马哈特夺走了黄金轮,妄图召唤出邪神毁灭埃及,却最终被封印在黄金轮之中。但是或许该说他的疯狂也让他实现了一部分的心愿——因为他,法老王亚图姆死去,埃及也从此一蹶不振,最终被外敌入侵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三千年后,巴库拉寄宿于机缘巧合得到黄金轮的游戏的好友貘良了的身上,他控制了貘良了的身体,想要再一次复活被法老王封印在黄金积木中的邪神……
这就是游戏对于巴库拉的记忆。
但是现在一切都与他的记忆不同了。
另一个他回到了三千多年前,将七个黄金神器赐予了阿赫莫斯王,然后一代代传承下来。
按理说,就应该不会发生阿克那丁为了打造黄金神器而屠村的事情,也应该不会有因仇恨而生的盗贼王。
可是现在巴库拉却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一次,巴库拉所持有的并不是黄金轮而是黄金钥匙。
不对……
游戏皱了皱眉,他的手抚摩上了沉睡中的少年深褐色的颊。少了眼底看人时那种y-in狠的目光,这张脸上多了几分少年该有的稚气。
游戏看着少年,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他一开始也认为巴库拉是假装不认识他,虽然不明白巴库拉对着当时毫无反抗能力的他还要如此麻烦的作秀,但是他也只能抓住这一线生机跟着装傻充愣,直到三日限制一过能再度召唤魔物他才有了底气。
可是这几日的相处却让游戏困惑不已。
他总觉得这名他认为是巴库拉却自称为迪亚邦多的少年并非是在做戏……要说是为什么,他说不出来,只是有这样的感觉。
虽然迪亚邦多的确和巴库拉一样,都给人一种y-in狠毒辣的感觉,就像是潜伏在y-in暗处择人而噬的毒蛇。但是,迪亚邦多却缺乏巴库拉那种即使是在阳光之下也无法透过的浓郁得让人浑身打颤来的黑暗气息。
巴库拉给人的压迫感几乎能让人因为恐惧而无法呼吸。
迪亚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个x_i,ng乖戾y-in险的普通人,或者该说,普通坏人。
刚才巴库拉说,‘他不是他’。
意思是指‘迪亚邦多不是巴库拉’吗?
这个身体里……有两个人的存在吗?
游戏不敢确定。
他也有考虑过,有没有可能迪亚邦多是与当初的他和另一个他一样的情况,千年前的灵魂寄宿在迪亚邦多的身体里。
可是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可以确定,巴库拉的确是三千年前和亚图姆一起出生的,他们都是同一个时期的人,所以巴库拉不可能是被封印在黄金钥匙里的怨灵。
同一个身体里存在两个不同的灵魂。
如果用现代的词汇来形容,那就是…双重人格?
……
游戏抱头纠结中。
自己是不是想得有点太多了?
话说回来,他所在的时代似乎还在激烈争论着双重人格的人犯罪法律到底该如何判决的问题。
……
好像又想岔路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游戏在这边越想头越是混乱得厉害,纠结得头昏脑胀却仍旧想不出一个头绪来。一低头,看见仍旧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似乎睡得极为香甜的迪亚邦多,顿时就觉得不爽。
他不忿地伸出手,狠狠地钳住迪亚邦多的鼻子,让其无法呼吸。
于是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