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叶修的状况,已经糟糕到不适宜指挥作战行动了。
“不可能……”张佳乐难以置信,“搞错了吧?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激素危向了?”
失感之后,他自然无法感知到叶修的j-i,ng神状况,可在离开兴欣的时候,他确定叶修的状况还是相对平稳的。因为那次结合热的关系,叶修的激素水平已经没有明显异常,至于他的j-i,ng神领域,有深处的那个烙印应该也问题不大。半年之内他总觉得不用担心,可是这才过了几个月……
“之前你去开会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大好了。”林敬言叹着气说,“至少那次会议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用诱导抑制剂,杨聪之前接触过,分辨出那个味道了。我后来问他,他也没否认,就是让我不要告诉你。”
诱导抑制剂,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张佳乐感到背上一阵发寒,整颗心都像是被浸在了冰冷的海水中。和一般压抑激素水平的抑制剂不同,诱导抑制剂几乎只配合冬眠治疗使用。当一个哨兵的j-i,ng神状况和激素水平都达到了危险值,且无法通过j-i,ng神调控缓解时,医疗x_i,ng失感就成了挽救哨兵生命的唯一方法。在使用诱导抑制剂进行数个月的前期准备后,通过冬眠治疗使哨兵的各项生理活动降到最低水平,然后通过介入s,he频消融和放s,he治疗方式,破坏下丘脑、垂体和鞍区的特定区域,从而禁止一切和哨兵特质有关的神经内分泌活动……
医疗x_i,ng失感,几乎就是通过一系列近乎残酷的方式,强制将一个哨兵的特质去除,从而挽救他的生命。
然而纵观现代医学史,距医疗失感诞生已过了十余年,真正接受这项治疗的人却寥寥无几。针对哨兵与向导的j-i,ng神辐s,he研究几乎毫无进展,相应的脑功能划分也尚不明确,不说手术本身就有很大的风险,术后的并发症也十分可怕。除非是最后的选择,否则绝不会有哨兵肯接受这样的治疗,而如今叶修却……
“不可能……”震惊之中,他只会机械地重复这一句话了,“他怎么可能……”
“你上次见到他了吧?”林敬言似乎是很不忍心,但还是问道,“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没——”
张佳乐刚想否认,话一出口却突然梗住了。他想起那天叶修明显的冲动和缺乏自制,还有夹杂在烟草中苦涩寒冷的气息……现在想起来,那无疑就是吸入x_i,ng诱导抑制剂的味道,至少从那时候开始,叶修的状况就已经极为糟糕了。
“但是怎么会……”
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张佳乐连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来了,他简直是求助般地望着林敬言,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问什么。
“我也不清楚,”林敬言心里也不好过,“你也知道叶修那个人,不想说的时候一句话也问不出来,现在就干脆找不到他——”
话音未落,张佳乐转身就往外走,脸上的表情让林敬言吓了一大跳。他赶忙拦住张佳乐,关上门以防他冲出去,一边警惕地打量着他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爆炸物。
“你躲开!”张佳乐咬着牙说,明显非常不冷静,眼睛都快泛出血色来了。
“你上哪去?”林敬言非常不安。
“去兴欣!”
“那是战区!”看他这个样子,林敬言简直后悔极了,深恨自己怎么就说漏了嘴,“再说,不是说了他不在兴欣么?”
“你别管我!”
“你说得倒轻巧……”林敬言无奈地叹气,“我敢不管么?”
“你躲不躲开?”张佳乐发狠地问了一句,随后就推开他要硬闯。林敬言一时间也不敢拦他,天人交战一番之后,他掏出配枪来尾随在张佳乐身后,干净利落地照着他后脑勺给了一枪柄。
突然被砸了一下,张佳乐眼前一黑,差点就倒在地上。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扶着墙站住了,耳朵里全是嗡嗡的鸣叫声。
“老林你大爷!”终于从眩晕里恢复过来,张佳乐勃然大怒,“你疯了啊?想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林敬言这种脾气极好的人,都罕见地疾言厉色起来了,“你想干什么?这还在打仗呢,你就把部队丢下干什么去?”
被林敬言训了两句,张佳乐瞬间就有些蔫了,他揉着还在作痛的地方,心里的酸楚一点点地泛上来,人却是清醒多了。
是啊,这仍旧是战争,他也仍旧带领着自己的部队。无论叶修发生了什么,哪怕叶修已经死了,这都不是他任x_i,ng冲动的理由。
“我知道你心里着急,”看他清醒过来,林敬言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本x_i,ng,“但是你现在跑过去也没用吧?哪怕你找到叶修了,以你现在的状况,对他搞不好只有负面影响……他不让我告诉你,其实是有道理的。”
“嗯。”
“你调整下状态,之后还有战斗任务——”
“我知道,”张佳乐打断了他的话,用低沉而冷静的语调说道,“战争……还没有结束。”
当天的战斗中,霸图炮兵打得一如既往地利落而漂亮,丝毫看不出他们的指挥官有任何异样。然而在接到停火命令的之后,几乎是立刻,张佳乐就开始联络兴欣的指挥部。
兴欣也在前线,似乎是在战斗中,通讯很难接通。通讯兵不断地尝试,终于在不知多少次后成功了,张佳乐要求苏沐橙接电话,响起的却是陈果有些狼狈的声音。
“张佳乐?”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