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灯座上柴火跳动劈啪作响，刻着不明文字的石碑静静的伫立在那。

沉重压抑，仅仅是站在这里柱间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他转过头看站在身侧的斑。睁着眼盯着石碑，斑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无，平缓的呼吸，一点异样也没有。

是他多心了？柱间不禁自问。

“这是宇智波一族代代相传的石碑，从未给外族人看过，这上面的文字需要用瞳力才能解读。”许久之后，斑缓缓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想了很久，“这上面颂扬的，两者相悖的能力合二为一，便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但这并不是唯一的解释。”他顿了顿，注视着柱间脸上表情的变化。

似乎已经知道斑要说什么，他焦急的要分辨，可话刚出口就被无情的堵住。

“不用多说，听我说就行了。”斑惨笑一声，“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柱间，这几年我再怎么不问世事，该知道也会知道。”

“扉间的用意不是那样，我们不能失去你，村子也没有你。”他知道说的任何话都是徒劳，可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斑一直陪着他们，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他应该明白。

“作为火影的左右手，作为我的兄弟，我的恋人，来协助我。”他心虚的移开目光看向了一旁，不敢正视斑的双眼。

“不。”斑摇摇头，淡淡道：“你已经不需要我了，你有家庭，有兄弟，有妻子，有孩子，而我已经什么都没了。”就连你和扉间都失去了，沦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即便是有旧情，也难免不会被抹消，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你不管，它就会淡漠，接着淡忘，然后忘记。”向前迈了几步来到柱间身前，他抬手抚上他的脸，目光里是留恋，“失去了所有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和你们谈条件，在你之后二代火影的位置一定是扉间，那个时候宇智波一族迟早会灭亡。”

“看清这点的我号召族人离开村子，可没有人愿意跟我走。我被族人抛弃了，正如皆所言，带领宇智波一族走向毁灭的我，早已堕落成罪人。”

“斑……”

“忘记对弟弟的承诺，忘记了仇恨，耽于情爱的我已经肮脏的无论如何也洗不净，我是个侧头侧尾的失败者。”他自嘲的勾起嘴角，笑容溢于脸上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也许当初我就该让你杀了扉间，就不会有着后续的事。你们的温柔挑起了我的贪婪，渴望得到，永远的占有，永远的失去。”

因为得到的太不容易，所以害怕失去。但这一切又如水中浮萍，轻轻一捏就碎了。他连一块细小的碎片都抓不住。

没有根的爱情，在这片生机中死去，他们的漠视，只有他一人抱着断掉的枝叶一个人自怨自艾。

“这几年，我曾抱有希望，然而事实一再证明我所追求的永远也得不到。”他病入膏肓，病症发作起来时生不如死，只能抓着被褥默默忍受，挨过天黑，挨到黎明。被强行控制的药，对药的依赖只能依靠自己戒掉，可谁能体会那种深入骨髓撕心裂肺的痛楚。

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光不在，黑暗还在蔓延。

他们的爱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变的虚假，在他看来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稳住他，为了让他留在村子里。

留住一个驱壳去承受着他们可有可无的温柔，他们的施舍，他们的爱。

“而看清了这一点的我，决定离开村子，找寻另外的路。”从回忆中抽身，斑终于说出柱间最不愿听到的话。

“你还是要离开我？”他颤抖着，语不成调，“你答应过，要永远陪在……”

“可你并不需要！柱间。和我比起来，村子，其他很多，你能保证有一天这一切起冲突的时候会找到两全的办法，在与村子的选择间，你要选谁？你不用回答，这对你来说太勉强了。”

他闭上眼，惨然的说：“面对现实吧柱间，别再低三下四了，五影会谈上的你真的很难看。以前的你只会对我屈膝，而现在，你的尊严已经到了能让人随意践踏的地步。”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村子，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心痛到快要死去，即将失去的，是他拉不住的。他无法再虔诚的看着他的眼，说出请他留下的话。

“你该学学扉间，他擅长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世上的事，不过他也无法再清晰的看到了，为了拖着我他也尽了不少力。”

“你有在听我说吗？斑！”

“你们两兄弟，都是这样傻。”转过身，他最后留下一句，“唯一能和我一争高下的也就只有你了，在前往真正梦想的路上，我享受着和你的对决。”

“真正的梦想？难道不在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村子里？”

“你是看不到的……”永恒的万花筒显露，诡异的黑色花纹跳动着，“遥远的未来，未来的梦想。”

斑走了，带走了他仅有的两样东西，毫无留恋的离开。

扉间赶到南贺神社的时候，只剩柱间一人还看着石碑失神的低语：“他走了。”

“谁？”

“斑……他走了。”

天，又下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斑大大变话唠了，不过就是要言语刺激柱帝，嘤嘤婴

☆、第四十九章

御食寿司店迎来了熟客。

“火影大人！”店员小姐热情的招呼，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