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欢接到李柏的越洋电话，答应李柏于两天后的下午四点去机场接他。

他原本是算好了时间的，那天下午没有他的戏份，只是他没想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剧组会打电话来说要临时加戏。不得不驱车前往拍摄地。

他仍是不习惯吊威亚，这大概是他拍戏以来最喜欢的一个角色了，台词少，情绪更少，大部分时候只需露个面即可。只是总是要在半空飞来飞去——吊威亚，每次吊完之后全身都会疼。

不过几次之后他就习惯了，会隐藏起疼痛的表情。卫霆让徐燕给他送过几次药他都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不管卫霆怀了怎样的心思，那些药的效果是很好的。

剧组里的人对季哲欢真的很和善，大概是知道他不喜欢说话，所以很少打扰他，不过吃饭的时候会有人给他留好，有时候拍戏结束还有人会给他递水，和他有对手戏的演员会跑来跟他讲戏，同他对戏。就连卫霆都有好几次跑来跟他讲戏，以前拍戏的时候他可没这种待遇，居然很认真的听进去也照着做了，季哲欢甚至怀疑自己的演技是不是真的进步了。

卫霆发现这次季哲欢拍戏挺认真的，大概是角色本身就很贴近他的x_i,ng格，ng很少，拍出来的效果也是很好的，和前两次的合作相比是大大不同的。

这天卫霆却发现季哲欢很不认真，戏的镜头是冥红从殿外跑进殿内，下跪，作揖，报告事情，季哲欢却ng了十多次。

导演有些不耐烦，卫霆坐在高处的椅子上，这场戏摄像的主要对象是季哲欢，他只有一个镜头，一段稍长的台词。

他早就发现了季哲欢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不像平时那么认真了，导演喊卡，说他几句他也不在意，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拿起手机不知道看什么。

导演救助的看向卫霆。

卫霆走下来，一身青衣飘扬。

季哲欢还在看手机，貌似在发短信。

“季哲欢。”

“嗯？”

季哲欢迅速发完短信，把手机放下，马上就四点了，去接机肯定来不及了，他知道李柏肯定不缺接机的人，说自己不能去接了。

“我们来谈谈你的这场戏？”

季哲欢这才惊觉自己已经重拍了十多次，要在以前那些剧组里早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了，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好。”

“那去我的化妆室？”

“恩。”

季哲欢步子还未动，手机又震动起来。卫霆不动声色地偷看季哲欢的短信。是李柏发来的，也是，季哲欢手机里就两个号码，既然不是和自己发短信，90的可能x_i,ng就是李柏了。

【我可以等，你记得来接我。】

季哲欢回了一个好字，跟着卫霆去了化妆室。

卫霆终于季哲欢今天拍戏不认真的原因了。

李柏和他同属东艺，经纪人不同，走的路线也不同。卫霆喜欢拍戏，也只拍戏，李柏影视歌三方面都有发展。

一个半月前李柏为了半年后的演唱会出国做舞蹈培训，今天正是回来的日子。

本应该由公司接机，他却等着季哲欢去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俩关系那么好？

徐燕给两人倒来水。她不太明白卫霆为什么会对季哲欢那么上心，问过卫霆，卫霆说季哲欢有发展的潜质。的确，季哲欢的相貌非常有优势，如今，“面瘫”也是非常受欢迎的。

对于有潜力的新人，卫霆不会吝啬，亲自指导是常有的事。但对于季哲欢，明显的更耐心，不厌其烦似的。

“他几点钟的飞机？”

卫霆没有提拍戏的事。

“嗯？”

“李柏，你不是要去接他么？”

季哲欢想到他们是同一公司的，卫霆知道李柏的行程也是正常的事。

“4点。”

卫霆看看时间，

“现在已经3点半了，从这里到机场要一个小时，如果你再不能通过，你觉得，他在机场等上几个小时不引起轰动的几率有多大？”

季哲欢没有说话，卫霆说的不无道理，他无言以对，今天，的确是心焦了。

两年以来，他只有李柏一个朋友，虽然他觉得他一个人也没问题，但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会想到李柏。

或许在某些方面他是依赖着李柏的，自己对他总是那么残忍，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和李柏之间划着一条线，是谁也不可逾越的。

但李柏总是没心没肺的对着他笑：“阿欢，我什么也不求，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出现，你不需要我了，我就站在远处陪着你。”

李柏这句话说得很矫情，季哲欢没有给任何回复，背过身却酸了鼻头。

他无法拒绝，或许是不想拒绝，谁知道呢。他不是个好人，他既自私又贪财，还很……肮脏。

“今天这场戏很简单，照你平常的状态来就好，ok？”

季哲欢突然觉得卫霆跟他说话的时候像是在对小孩子说话，不过他说的没错，于是他点点头。

“那要不要陪你练习一次？”

“不用了，我没问题了。”

“卫霆，谢谢。”

走出化妆室的时候，卫霆听见身后的人这样说，连脚步都变得轻快。

接下来季哲欢果然一条就过了，卫霆借了自己的化妆师给他匆匆卸了妆，他顺便在卫霆的休息室洗了澡就走了。

“卫哥，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用你的浴室的吗？”徐燕去了新通告过来，看着季哲欢匆匆离去的背影，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