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哑巴!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白妈妈气得七窍生烟,腰间那条鞭子便要解下来抽这死东西几下。
金花这时悠悠开口道:「你不是想学读唇吗?你弹琴,我便教你!」
妈妈与韩寒双双看向金花。
韩寒眼里绽着喜悦,这样一来他便能看懂别人嘴里说的话了。
白妈妈则是一脸惊吓,他的金花儿今日是转x_i,ng了还是被雷打到神智不清,怎着竟对这哑巴好起来了!
堂会的日子一眨眼便到,这几天里韩寒被压着猛练琴,有种又回到当年寒山上的错觉。
手指抖得不像话,指尖迸出的口子都用薄绢缠妥省得渗出血来,金花已经着妆妥当就等着韩寒,而韩寒则是面对着一堆胭脂水粉困扰不已。
「上粉才可以,省得出去丢我的脸。」金花说。
韩寒心里挣扎,这回可说是他入水月楼三个多月以来第一回出去,他得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为接下来打算才成,可金花大有今日不从了他,那晚宴便作罢之感。
他只得硬着头皮从那堆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中拿出自己还认得的东西--一块画眉墨,努力涂了涂本来就又黑又浓的剑眉。
应该是这样做的吧......他这般想。
而后又翻翻找找,找出了白白的香粉--他在白妈妈脸上看过这颜色,于是便一个劲的猛往脸上拍。
浓郁的香味呛得他咳了几声。
韩寒回头看看金花,金花只是僵着一张脸看他,神情根本分辨不出情绪。
他仔细看了看金花,看到金花脸颊上还有两块红粉嫩嫩的颜色,突然了悟「啊--」了一声,打开几个盖子找到胭脂,随后一股脑地往自己脸上和嘴唇涂去。
『这般应该可以了吧,没缺了!』韩寒信心十足地转头,望向金花。
谁知原本静静品着香茗的金花竟然一愣,以端杯就口的姿势凝了片刻不动,双目圆瞪盯着韩寒直看,嘴角抽搐着。
『怎么,不行吗?』韩寒纳闷地东找西找,好不容易找到抽屉里磨得雪亮的铜镜,只是拿起来一瞧,却把自己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他n_ain_ai的简直见鬼了!那镜子里的人一张脸涂得比雪还白,两道黑眉活像虫子扭啊扭,双颊两圈大红色,嘴巴涂得犹如血盆大口,五官组合起来说有多骇人便有多骇人。
韩寒被自己的手艺吓了一跳,而他的身后,传来「嗤」的细细笑声,金花还是端着茶盏,可却浑身颤个不停。
数辆马车在夜里缓缓驶过,一个时辰后停在城里一处豪华宅邸前。
宅邸之内灯火通明、宾客如云,大厅两侧摆满矮几,一群衣饰浮夸的男子坐在其中,身边或坐小倌或揽姑娘,酒酣耳热之际嘻笑声音不绝于耳。
忽然间厅内火光转暗,清脆铃声一响后满室寂静,一抹淡黄身影立足厅中。
薄纱长袖,双臂弱若垂柳,身段妖娆的黄衣人随着轻轻拨响如珠玉倾倒入盘的磔磔琴声,缓缓舞起。
琴音渐大渐响,宛若高山流水倾泄而下,黄纱飘然旋转舞姿空灵,而后磬笛筝箫齐声奏响,舞者姿态忽化凌厉萧飒,随着鼓声舞势激昂。
半晌忽地一顿,其余乐器皆止,只留琴声琤瑽拨流舞动。
舞者长袖往外抛出,再回手中已是两刃血红鸳鸯刀在手,厅内烛火渐渐亮起,那清冷如玉的绝世容颜也慢慢显露众人眼前。
短刀乱舞,佳人风姿出尘,转瞬间迷倒在座宾客无数。
但更甚者却是那绕梁不去的j-i,ng湛琴音,轻轻弹指便衬托出舞者美若凤凰遨若翔鹰的惊人舞姿。
忽地铃声一响,双刀止于主席之下最为尊贵的客席,停于一名中年宾客颈项之旁。那客身后数名护卫立即起身,但却被对方所制止。
鸳鸯刀并未开刃,金花冷凝的脸上漾起一抹荡然笑靥,那眼波流转媚艳无双,顿时勾走对方魂魄。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展臂将佳人扯入怀中放肆亲吻。
席间金石丝竹声再起,宾主同欢, y- in 昧呻吟缭绕,是夜不休。
韩寒步出大厅,走到李府花园当中休息。
厅里头酒酣耳热嘈杂非常,他从来就不喜欢那种地方,再加上金花的曲子也弹完了,遂也不想停留其中。
抬头往上一看,屋檐暗处似乎有个影子守着,清明阁做事还是小心谨慎,没因他这几个月来的故作安分而掉以轻心。
在花园里逛了逛,夜晚的花园还弥漫着淡淡花香。韩寒有趣地翻弄着一株含苞大白花,心里想着这花开起来不知会是怎样,大概碗那么大吧!
猛地,韩寒被由后头抱住。一阵喘息声传来,对方身上浓浓的酒气呛得韩寒几乎无法呼吸。
「小美人我就知道是你,」对方道:「看你这腰、你这臀、还有你身上的香味啊,我不知在梦里想了几百回了。今日在此处遇见你肯定是命中注定,我明日绝对上水月楼向妈妈赎你,把你带回家养了!」
韩寒擒住对方手腕,转身一扭,扭得那人哇哇大叫。藉着月光,他才看清这人竟是前些时候不怕死地往他身上扑,结果被他拽得差点无法人道的莫爷。
韩寒脸皮抽了抽,想不透这人那天都那么惨了,怎么还学不会教训。
莫爷爱煞似地猛朝韩寒靠近,也不管自己的手腕会不会断掉。
「小美人啊,你今日的表现可比金花儿出彩多了,一手琴弹得这么好,真是叫我听得如痴如醉,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