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睿下意识看了一眼马上的夏天舒,夏天舒不经思索就牵着缰绳下马。叶思睿说:“没听到孔大人所说吗?护卫统统下马!”
护卫们敢编排孔泰平,却不敢不给叶思睿面子。于是一行人牵马进城,缓步走往县衙。
并县县衙被大火焚烧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门房坍塌,四处可见火燎的黑印。叶思睿假意又惊又怒地诘问:“这些刁民何在?是否动刑拷问了?为何如此胆大包天!县衙岂是他们可以亵渎的地方?”
孔泰平连忙说:“那些已经关押入狱。叶大人别这样说。这件事实在是县令大人和我的耻辱,若我们尽心竭力赈灾,爱民如子,百姓生活得安稳富足,又何必铤而走险纵火呢?下官恳请叶大人饶恕纵火之人。”
叶思睿夸赞了几声:“孔大人才是真正恪尽职守,善于自省的人,本官回去之后一定向圣上和按察使大人具本禀告,以彰大人的功绩。”他话锋一转,又说:“只是那些刁民们其情可悯,其行却必须惩治,这等藐视官威,行凶伤人之人一旦被放出去,百姓会怎么想?民间会兴起怎样的风气?”
孔泰平并无失望之色,只说:“大人所言有理,泰平唐突了。”
一行人走到一堂,还是不见县令大人出来迎接。叶思睿看着院中熏黑的白石,微微皱眉,“县令大人何在?为何如此倨傲,本官走到这里都不肯相迎吗?”
孔泰平跪地请罪,“施大人身体虚弱,前几日灾民纵火,大人就在县衙之中,又受惊吓,一直卧病不起,现在才堪堪能下床,下官未尽到职责,恳请大人宽宥。”
叶思睿一边扶他起来一边笑言:“孔大人这副官做得可是尽职尽责了,你上官卧病不起你有什么错呢?”
被叶思睿如此好声好气地对待,孔泰平依旧十分拘谨,只说:“谢大人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