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明不明情况,似乎说了惹齐掌柜羞恼的话,摸摸头就往后院领:“我之前摘得快差不多了,你们也看看菜的品种,有什么我这里没有的我好补种起来,而且我准备将边上的地也一起圈起来种菜,以后量会跟上去的。”说着还往后瞧瞧齐掌柜,他到底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齐掌柜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年轻哥儿这样打量,真想拿了袖子把自己的脸遮起来,以后甭想见人了。没想到老实的赵大虎居然会娶了这样一个哥儿,而且哥儿看神情一点没有刚刚丧夫的凄凉与伤心,联想到赵大虎对自家哥儿的形容,齐掌柜都怀疑这对夫夫原来的关系了。
滕煜原本还想再待段时间,可齐掌柜却迫不及待地要走人,滕煜无奈,只得跟唐春明道别,并且叮嘱他尽快扩大种植面积,现在这一院子的菜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需要。
临走前还爽快地付了一部分钱,为了让唐春明尽快把地买了把菜种起来。
唐春明和张秀一起把人送出院门口,看着他们驾车走远。
他们这一走,对唐家好奇的村人立刻围了上来,之前围在门口的人在看到身穿锦袍一派富贵公子打扮的滕煜后,根本不敢上前打探什么,现在人走了才敢上来问话,心里对那锦袍公子的身份来历好奇不已,这明哥儿居然能搭上这样的人家。
“明哥儿,你真的和镇上的锦记酒楼做上买卖了?”
“你没看到他们抬上车的那一筐筐菜,这难道还有假?”不用唐春明回答,就有人替他解释起来,转而又陪着笑脸问唐春明,“明哥儿,你怎会认识锦记酒楼的人的?看那少爷肯定不是普通人吧,明哥儿,他们还收不收菜了?我们家的地里也种上菜了,等过一段时间也可以摘了,他们收你多少钱一斤啊?”
唐春明被人挤在中间问个不停,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又是打探那滕少爷身份的又是想搭上卖菜的路的,想挣钱的心思他明白,可难不成他会将铺好的路就这样让给别人?他明哥儿在别人心目中就这样善良?
“仿佛以前大虎送野物的那家酒楼就是锦记吧,明哥儿,这是大虎给你留下的路子吧?”有人恍然想起,自以为找到了答案。就是,明哥儿跟他们一样生在农村里,虽然识字可也算不得见过世面的,怎可能认识那样的贵公子。
“行了行了,你们也让让,别挤着明哥儿了,这人家要不要菜又不是明哥儿能作决定的,他也是昨天卖菜时跟人家酒楼谈妥的生意,人家那是看中明哥儿的菜,你们能种出一样的菜来送到那酒楼去人家肯定也会收。”张秀帮唐春明挡人,这些人,真是要命,明哥儿又不是人家掌柜的,能决定得了什么。
张秀赶紧地护着唐春明回院子,这些人真是让人吃不消,也不看看明哥儿什么情况。
“这秀哥儿也是,不过是问几句话罢了,他跟明哥儿要好,我们又不会抢了他的财路。”有人没有打探出想要的消息后不免嘀咕道。
“那也要看有没有这手艺呢,你们能像明哥儿一样那样冷的天就把菜种出来?”有人公道地说了句话。
李峰天没亮就把余暮送去了镇上,在那里可以买到马匹前去定州府。他借了里正家的大青骡,来回脚程快,回到村里时正好和刚离开的滕煜一行撞个正面。
老远的,李峰就看到这停在明哥儿家院前的马车,又从明哥儿家门口离开,李峰的眉头就皱了一下,来的是什么人?李大山这个嘴巴锯葫芦的,不止没有对自家哥儿说余暮千总的事,同样也没将张秀告诉他明哥儿跟镇上酒楼做买卖的事说出去,所以李峰并不知道这是酒楼一大早过来拉菜的马车。
滕煜没再将帘子拉上正往外看风景呢,路窄两辆车迎面碰上勉强可以挤过去,当滕煜在自家马车通过后抬起头向对面的驾车汉子看过去时,那冷厉的目光和浑身的煞气让他冷不丁地在这渐暖的天气中打了个寒颤,再看过去时,那人似乎也只比旁人多了份彪悍骁勇之气,可心下仍旧起了警惕,擦肩而过时抱拳向对方打了个招呼。
回头望着大青骡驶进村里,滕煜无法忘记刚刚的感觉,问齐掌柜:“这村里怎会出了这样一号人物?根本不像村里的汉子,反而……像是战场上下来的人。”这是因为滕煜身边就有这样的人,他走南闯北身边也需要保护的人,而那些人都不及这人身上的煞气重。
齐掌柜虽没滕煜的感觉深刻,但也看得出那人不是普通的乡下汉子,猜疑道:“莫不是服过兵役后回来的汉子。”
这答案却得不到滕煜的认同,他对那人的感觉,是刚杀过人才从战场上下来的,至于服兵役回来的那批人,他是知道回来的时间的,根本对不上。
“回去让人打探一下吧。”
“好的,少爷。”齐掌柜也不多问,本来就让人打探唐夫郎的情况,现在不过是顺带多一个人罢了。
李峰的眼睛很利,那一眼扫视之下就看到马车后面装着菜的筐,心里顿时明白这马车为何会出现在明哥儿家门口。明哥儿烧菜的手艺还有那不同于别家蔬菜的好口味,他比余暮这个只知道吃的马大哈更能明白其中的价值,隐约听大山提过明哥儿以后会靠卖菜过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买家了,可正因为知道其中的不一样,他心里有些担心这前来的人会不会抱有别的居心。
比如那些菜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好口感,大山感慨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