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做的!”阮玉头突然闭上了眼睛,仿佛他只要闭上眼睛,那正在天空中施法残害众生的妖王温香就会消失。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阿玉,你要醒一醒,妖王温香一开始接触你就动机不良,他要想报仇,为他,为他那些被国主骞玄杀害的村民报仇。”耳边传来楚沥的声音道。
阮玉缓缓睁开眼睛,却见方才还高高兴兴地参加他的婚礼的昆仑山众生灵,此时却都面带惊惶狼狈不堪。他们原本都是法力高强的神仙,此时却被抽干了灵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天地之间弥漫着一股扑鼻异香,妖王温香悬空而立,红色衣袍烈烈而舞,三千青丝随风飘荡,一张脸魅惑妖娆,只是那灰色的瞳仁却冰冷得看不到一丝温度,唇角却勾着一抹妖娆笑意,那抹笑是俯视众生的不屑,是大仇得报的快乐,是将所有人辇在脚下的放纵。
耳边传来“嚯嚯”之声,那是昆仑山往下沉去的声音。
“他要将我们埋入地里,让我们永远见不到光明!”所有人呼喊着哭泣着。
巨石滚落,一些人的脑袋直接被砸得爆裂开来,血雨纷纷,落在人的身上,将那层层皮r_ou_腐蚀开来,露出森森白骨。
突然,只听得一声惨叫,妖王温香已经掏出火烈的心脏,火烈的身体缓缓到底,那颗心还在温香的手中勃然跳动。
怎么会这样,不会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还在欢天喜地地成亲,怎么突然却变成了这样的杀戮场面。
一时间阮玉只觉天昏地暗,脑中绞成一团乱麻。
“阿玉,你冷静点!”楚沥将人拉进怀中,柔声抚慰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止妖王温香!”
“什么办法?”阮玉讷讷问。还有什么办法,他们这些人被困在这里,灵力全失,如同待宰羔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任由温香为所欲为。
“你的香囊!”楚沥说着,视线落在阮玉腰间的那个麒麟香囊上道,“只要你将这个香囊烧掉,妖王温香就会魂飞魄散,这里的一切乱象将得以平息。”
“魂飞魄散!”阮玉的身体蓦地一震,取下腰间的香囊握在了手中,一脸疑惑地望着楚沥。
“对,此香囊便是妖王温香的本体,只要本体被毁,他就会魂飞魄散!”
只要毁掉这个香囊,香香便会魂飞魄散,这里的生灵就可以得救!
可是如果这样,他的香香就会魂飞魄散!
阮玉眸光微动,似乎有所迟疑。
就在这时,妖王温香又将温玉抓在了手中,如同捏着一只蚂蚱。
“救命……”温玉挣扎着,清秀的脸庞已变得扭曲。
“香香,不要杀温玉!”阮玉挺身上前,朝着近在咫尺的温香喊到。
温香却轻蔑地瞥了阮玉一眼,冷哼一声道:“温玉?这真不是一个好名字。”
说着,温香竟然伸出手将温玉的头生生拧了下来。
阮玉倒吸一口凉气,胸中感到一阵恶寒。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香香,他是魔鬼,他是魔鬼啊!
“阿玉,快,来不及了,如果再任由妖王温香下去,这里所有的人都得死!”楚沥的声音带着几分急迫。
眼看着妖王温香在空中飞来飞去,拧下一个又一个人的头颅,阮玉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地碎裂。
……
“殿下,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殿下,我在!”
“殿下,没事的!”
……
曾经只要有温香在,他便会感到安心,可是如今妖王温香却成了他的噩梦。
原来温香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他,报复这个世界。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伪装得这么好,伪装得毫无痕迹令人信以为真。
就在这时,温香已经将国主骞玄抓在了手上。
“香香,求你放开他,放开我父亲!”
阮玉的乞求却只换来妖王温香的一脸轻蔑。
“求我?当年国主骞玄将我做成花儡的时候,我也求过他,可他有饶过我吗?你又有替我求过情吗?”
温香冷眼瞥了阮玉一眼,屈指成爪,朝国主骞玄的心脏缓缓靠近。
“砰!”阮玉听到自己的心脏爆裂的声音。
他的香香已经回不来了,或者说他的香香一直都只是自己假想的一个美好形象。
香香,既然如此,我们一起走吧,一起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们在哪里,重新开始!
就在温香要用修长的指甲割破国主骞玄的胸膛之时,阮玉掌心托着那个麒麟香囊缓缓抬起,无数片薄如刀片的冰刃从他的掌心冒出,将那个香囊割得粉碎。
两滴泪从眼角滑落,终究是风过无痕。
“啊!”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似乎近在咫尺。
阮玉浑身一颤,猛地打了个激灵,眼前的飞沙滚石血雨腥风不见了。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红,那是高烧的红烛和迎风飞扬的喜帐,还有温香唇角挂着的那一条血柱。
“殿下。别怕!”阮玉似乎听到温香朝他勾了勾唇,声音如那飘飞的纱账一般轻柔。
“香香……”阮玉心中蓦地一紧,却看到自己手心中那个麒麟香囊已被割得粉碎,香囊中的花粉纷扬而落,模糊了阮玉的视线。
“磅!”妖王温香的身体如同玻璃一般爆裂开来,化成万千朵血红色的彼岸花纷扬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