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狗就留在了堂哥家里,由堂姑养着。
毕竟是儿子买的,堂姑还挺喜欢这只狗的,宠得要命,顿顿j-i肝鱼r_ou_牛r_ou_罐头进口狗粮伺候,荤素搭配,吃得比人还好。
与大型犬相比,小型犬往往叫得更凶。
狗随主人,这只泰迪又被堂姑惯坏了,更是放肆,经常跑到小区里,招惹别人家的小孩和狗。
有一回,堂姑带泰迪去小区里散步,没拉牵引绳。
堂姑自诩她家的狗乖巧听话还懂看人眼色,根本不需要栓绳。
没想到,走到半路,泰迪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孩,直接发疯了。
它狂叫着冲上去,抱着小孩的腿就开始疯狂耸屁股。
那小孩哪见过这阵仗,直接吓得摔倒在地,哇哇大哭。
孩子的家长闻讯赶来,一眼就看见那只流氓泰迪正抱着自家孩子乱拱,气得够呛,非要堂姑家给一个说法。
堂姑倒还觉得人家大惊小怪:“哎呀,你跟一只畜生计较什么?”
横竖把罪状扔回受害者头上。
经此一役,堂姑家的泰日天在小区里一战成名,恶名远扬。
从此,只要堂姑带它出门散步,小区里的老人小孩看到这一人一狗,直接扭头就走。
陈澍跟林听雨跑到院子里,远远就看到,孙兰跌坐在地上,面色发白,满脸惊恐。
堂姑家那只泰迪正围着她打转,“汪汪汪汪”地狂吠着,声音又凶又尖锐。
陈澍沉着脸,大步上前,迅速走到孙兰身边。
那狗看见陈澍过来,大概也觉察到这个人类不好惹,连忙拔腿溜了。
陈澍顾不得管狗,蹲下身一看,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洞赫然出现在孙兰雪白的手背上。
“怎么回事?”陈澍皱眉,问。
孙兰惊魂未定,声音都在发抖:“我刚刚拿了吃的想逗它,没想到它突然发疯,咬了我一口……”
这时,堂姑一家和其他亲戚也赶到了院子里。
见状,堂姑父把狗拎到一边,装模作样地打了狗两下,训斥道:“嘟嘟,你这只狗怎么能随便咬客人呢?!”
陈澍的表情冷得像冰。
他把孙兰扶起来:“妈,我们先去卫生间,用肥皂清洗伤口,再去把疫苗打了。”
“嗯。”孙兰一边站起来,小声应着,一边心有余悸地看了那只狗一眼。
“哎呀,没那么要紧啦,就是轻轻咬了一口而已。”旁边的堂姑看见他们没说什么,开腔发话了,“陈澍,嘟嘟跟你妈闹着玩呢,它也不是故意的,它也经常用牙咬我,把我皮都咬破了。我一次疫苗都没打过,看,我现在还不是好端端的?”
闻言,陈澍转头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问:“堂姑,这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堂姑的表情看起来满不在乎,“我都没事,你妈哪有那么娇贵哦。”
“你不打针,你发狗瘟,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陈澍冷笑一声。
一听陈澍这么说,堂姑不乐意了,又把那句经典万用措辞搬了出来:“陈澍,你一个大男人,跟一只畜生计较什么?况且你妈都没发话呢,你也别那么小气呀。”
“就是嘛,陈澍啊。”旁边的堂哥出来打圆场,“大过年的,别为一只狗闹得不愉快。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吃顿饭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闹得所有人下不了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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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澍攥紧了拳头。
他扶着孙兰,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地问:“谁跟你们是一家人?”
“阿澍……”孙兰低声,伸手扯陈澍的衣袖。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跟长辈讲话?”听到陈澍这么说,堂姑父不高兴了,“我们也没想到嘟嘟会咬人啊。”
“就是啊,谁让你妈先去招惹它呢?”堂姑接上话,“我们家嘟嘟平时很乖的,你不惹它,它怎么会咬你呢?”
欺人太甚。
陈澍忍住怒意,正要回怼,旁边忽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狗叫声:“汪汪汪汪汪——!!!”
声音无比凄厉。
狗叫声响得很突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众人转头看去,不远处,那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泰迪,突然之间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它低声呜咽着,黑溜溜的眼睛浮着泪,完全没有了刚才咬人时的那种嚣张气焰。
再仔细一看,它的眼睛和嘴角流出了一点不甚明显的血迹。
林听雨站在狗的旁边,懒洋洋地抱着胳膊,低眼看它,一脸漫不经心。
“嘟嘟!”堂姑瞪着眼,捂着嘴尖叫了一声,连忙奔过去。
见她狂奔过来,林听雨后退两步,给她腾了个空位。
“你这小孩对我家狗做了什么啊?!”堂姑检查了一下泰迪,抬起头瞪林听雨,气得声音都打颤了,“嘟嘟怎么变成这样了?!”
“虽然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但主人不管,我这个外人只能帮帮忙了。”林听雨看向她,表情天真地笑了笑,“阿姨,咬人的狗可不能留,今天能咬客人,明天说不定就咬主人了。不用谢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