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明宣帝道。
张院判以及另外两人跪在地上,回禀:“王爷已脱离危险,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冷声斥问。
张院判额头冷汗直冒,颤着声回道:“只是救治时间拖的有些久了,只怕......只怕那条胳膊就算伤好了,以后也太能使得上力了。”
皇帝怒目圆睁,一脚揣在他胸口,把人踹了个四脚朝天,“废物,给朕治,吾儿那条手臂若是有半点差错,朕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张院判爬回来连同另外两位太医不住的磕头请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卑职......卑职定尽全力,尽全力.......把王爷的手救......救......救回来。”
“滚。”
“是是是。”三人连滚带爬出了殿门。
因为赶路伤口恶化,夏侯灵渊如今正发着热症,喝了药之后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明宣帝坐在他的床边,看着那同灵溪公主几分相像的容貌,心底涌上一股愧疚。
“溪儿啊,朕.....朕竟然怀疑渊儿不是我的孩子,明明当初是你挡在朕面前的不是吗,朕这几年竟如同魔怔了一般,不但让人时刻监视着我们的孩儿,还一步步的试探他,朕......朕怎么能......怎么能怀疑你呢。”明宣帝脸上浮现出深情与悲伤,在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之后,他脸上的神情又缓缓变的坚定:“你放心吧,如今朕已知悔,以后定好好守护我们的孩儿的,朕会把最好的最珍贵的都送给他,这样,以后朕若去了那边见了你,你应该会原谅朕的吧。”
明宣帝的思绪被夏侯灵渊的低咳声唤回,他看着床上睁开眼睛的人,脸上涌现喜悦,让下人端来茶水,喂着人喝了几杯之后,才小声的询问伤情。
夏侯灵渊摇摇头,脸上艰难的涌起笑容,安抚明宣帝道:“父皇,我没事,这点小伤,您不用记挂心上。”
明宣帝心里更软了,两父子又说了会话,然后明宣帝才问对刺杀这事,他有什么看法。
夏侯灵渊摇摇头,说了声没有,但见他皱着眉,明宣帝便又问:“可有什么疑惑?”
夏侯灵渊抬头看着明宣帝,半响缓缓道:“父皇还记得的当初褚云三皇子登云台落水失踪,我带人寻人时说的总遇到人阻拦一事吗?”
明宣帝点点头,自然记得。最后揪出j,i,an细,查出是他的那五子夏侯淳所为,而且也在夏侯淳的秘牢里找到失踪的褚云三皇子。
“我们是从那j,i,an细身上的令牌知道是五皇兄的人,但——”夏侯灵渊顿了顿,继续道:“但这次刺杀,我有一猜想,也许五皇兄也是被陷害的。”
明宣帝眼眸一凛,沉声道:“继续说下去。”
“抓住那j,i,an细的时候,我发现那j,i,an细招式不像一般的士兵,直到这次刺杀我的人出现,我才发现,那j,i,an细的某些招式和这此刺杀我的人招式很相似。”
不需夏侯灵渊再说什么,明宣帝自然知道若是二者当真有联系,那当年一事恐怕另有隐情,也许夏侯淳也是被陷害的。
明宣帝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夏侯灵安静养伤,出了怀灵殿之后,明宣帝宣来了当年负责搜寻褚云墨的京畿卫首领吴江,吴江便是当年亲手捉拿住j,i,an细的人。
在得知那j,i,an细行为招式确实y-in毒,招招朝着致命之处而去的时候,他就确定那j,i,an细确实被当做暗卫或是死士培养的。而且那j,i,an细和这次的死士一样都是咬碎牙齿的毒药身亡,那么,十一皇子夏侯澜和十皇子夏侯修冀的嫌疑基本就可以排除了。
如今再细想,明宣帝发现夏侯淳那事果真存在许多疑点,牙齿里藏毒药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被抓住而吐出秘密,既如此,那为何那人身上还留有令牌?
这样想来,夏侯淳许是被冤枉的,那当时夏侯淳阻了谁的路呢?
镇远侯府!
想不到太子都已经被囚禁冷宫了,镇远侯府还不死心,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他们?
明宣帝眼眸微眯,一拳锤在了桌子上,惊得常安不敢抬头,吞了口唾沫。
又三日过后,夏侯灵渊身体好转,回了贤硕王府,而同时,之前派去查十一皇子夏侯澜和十皇子夏侯修冀是否与人接触的人也把查来的消息告知了明宣帝。
十一皇子夏侯澜没有主动与大臣们接触,倒是十皇子夏侯修冀近些日子来转变颇大,国子监的师傅们经常夸奖他,说是像开了窍一般,比往日聪慧了很多。
于是暗卫又顺便查了一下十皇子的母妃,发现她竟与昔日太子府的人有些联系。
“太子府?”明宣帝疑惑,夏侯修延被废了太子之位后,如今被囚禁在宫内的冷宫里,那昔日的太子府还有什么东西能被十皇子的母妃看中。
这边,夏侯灵渊刚回府,就见红着眼睛的人坐在寝室内等他。
他上前抱住人,苏家宝挣扎,却听那人把耳边柔声说:“别动,让我抱抱。”
苏家宝不挣扎了,半响伸手也回抱他。
时间回到遇袭那晚。
明明那晚他们已经在包围圈外了,可他哥竟然还要回去。
苏家宝一脸紧张地拽住他手臂:“为什么要回去,那群人肯定是来刺杀你的。”
夏侯灵渊把他带到一块巨石旁边,安抚道:“这刺杀我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来的这般快,这也在我的计划之中,苏苏不用担心。”
“你回去是——”苏家宝眯着眼睛,生气道:“你要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