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宝喝着冰镇的凉茶,夏侯灵渊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跟着过来的吴言两眼看天,脚步稍稍离远了些。
吴言: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这样夫人问起来我也不算说谎了。
夏侯灵渊喝着茶看他:“岳母带着你来广慈寺,我自是坐不住了。”
听眼前人提起这事,苏家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刚开始还是不信的,现在看来,这广慈寺姻缘确实是灵验。”
苏家宝把徐宜宁扔的两个木牌都没有挂上去的事一说,接着道:“娘应该也是无折了,不然也不会那般专注的扔木牌,好像觉得只要木牌扔上去了,我就能娶妻生子了一般。”说着说着,苏家宝又想起徐宜宁那怔住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他抓着夏侯灵渊的手臂道:“你可快些想法子让娘认同你,我不想她伤心。”
夏侯灵渊回握住他的手,点头。
两人又坐了会,苏家宝牵起夏侯灵渊的手道:“我见这周围热闹的很,我们去转转,来京城这么久,这还是我出过的最远的门呢。”
两人手牵着手,握的极紧,借着宽大的袖袍遮挡倒也看不太出来,远远一看就像是兄长带着自家活泼好动的弟弟出来玩耍一般,只是为何玩到这广慈寺他们也不深想了。
“娘带着我来求姻缘,岂料我们竟然借此机会约会。”苏家宝回头看着夏侯灵渊笑道:“这对送子的观音大士来说有点不尊敬啊。”
“管她如何,”夏侯灵渊躬身凑近苏家宝,视线扫了眼苏家宝的肚子,“即便是尊敬了,她还能......送子不成。”
苏家宝自然也看见那饱含深意的目光,条件反s,he性的一吸气,收起肚子,转身继续走不说话了,被牵着走的夏侯灵渊看着他微红的耳垂,轻笑出声。
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回了那颗烟缘树下,苏家宝眼眸晶亮,松开夏侯灵渊的手,跑到一旁的小屋买了两块木牌回来。
“试一试。”苏家宝递了一块木牌给夏侯灵渊,弯着眉眼,“看看这姻缘树到底灵不灵。”
夏侯灵渊接过,两人一起闭眼,心中默念愿望,然后一齐用力抛出。
两根系着红线的姻缘牌在空中碰撞缠绕在一起,然后落在一根粗壮的枝丫上,红线缠住枝叶,两个木牌悬挂下来,晃动着,碰撞着,发出“哒哒”的声音。
苏家宝仰着头笑着,眉眼弯弯,眼中似有星辰亿万,炙热的阳光下,他眯眼望着晃动的两个木牌,夏侯灵渊侧身望着他,喉间也溢出淡淡笑声。
远处茶室里,徐宜宁站在窗前,眯着眼看着远处的那两人,又看了眼那挂着一起的两块木牌,双手紧紧的攥着帕子,半响深呼吸一口气,转身重新坐下,当做没看见一般。
夏侯灵渊上前揉了揉苏家宝的头:“好了,去凉亭歇会吧。”
苏家宝握住头顶的手,笑着说:“哥,这烟缘树挺准的。”
“嗯。”
徐宜宁和苏家宝是早上来的,此时正好是用午膳的时候。广慈寺香火鼎盛,对于前来的香客免费提供凉茶和午膳。
用膳之时,徐宜宁身边的嬷嬷问要不要去寻大少爷,徐宜宁顿了顿,然后说:“不用了。”见主子神色不明,不喜也看不出不悦,嬷嬷也多问为什么不用去寻了。
用完午膳,又在广慈寺小栖一会,见日光不那么毒辣了,徐宜宁才让人去寻苏家宝。
回去的马车里,徐宜宁看着自家儿子面上那藏不住的喜意,心里暗叹一声,然后故意问道:“宝儿玩的可开心。”
苏家宝闻言又笑:“开心,”苏家宝往徐宜宁身边挪了挪,“娘,这广慈寺求姻缘当真那般准?”
苏家宝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两块相撞的木牌,恰巧,闻言的徐宜宁想的也是那两块木牌,她看了看苏家宝,然后移开视线,语气不忿的说:“不准,求子嗣是最准的。”
苏家宝瞧着自家娘亲的模样,暗笑一声,以为她是想到她自己扔的那两块落地的木牌,也顺着她的话道:“娘亲说的都对。”
徐宜宁心里别扭,索性闭眼假寐不看苏家宝那乖巧的脸了。
回了家,徐宜宁嘱咐苏家宝休息,莫要贪玩中暑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她坐在软塌上,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夏侯灵渊在姻缘树下看着宝儿的眼神,虽然当时她看的不真切,但是那模样她作为一个过来人却是明白的很,当时她与苏尉未成婚之时,苏尉也是用那般的眼神看着她的。
都说剑眉星目,那一刻,她觉得宝儿就是那人眼中的那颗星,忽的,她又想起昨日那人说的“此生唯一”。
“诶,”苏宜宁心中烦躁,无处发泄,恰巧这时有下人过来传话:“夫人,老爷说今晚许要晚些回来了,说是应太仆寺丞主事邀要小酌几杯。”
苏宜宁:“......去,晚上回来和他说,让他睡书房去。”
凭什么她在这愁眉苦思,狠不下心,他就能那般自在,还小酌几杯,可把他能耐的,睡书房。
晚上,夏侯灵渊拥着苏家宝躺在床上,两人说着悄悄话,夏侯灵渊时不时亲他几下,两人间好不甜蜜。
刚小酌几杯,背着手哼着小调的苏尉回府听到自家夫人让睡书房的消息,倒吸一口气,以为是夫人怀疑他喝花酒,他忙抓着下人的手臂问道:“你未同夫人说明我是与太仆寺丞主事一起的?”
下人:“说了,但......但还是睡书房。”
苏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