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微微摇了摇头。
她不头疼,也不难受,可以说浑身上下没有丁点不适的地方,甚至j-i,ng神还觉得相当饱满,就像是周末睡了个大懒觉,起来后浑身舒畅重获新生的感觉。
可这不对,不对!
明明昨晚她还那么难受,头痛欲裂的,这折腾了一晚,又吹风又缺氧又受惊吓的,怎么可能丁点不适都没有?
原本她还没有多想,可现在,她突然很怕,发自内心深处的害怕。
“我,我想上个卫生间。”
“欸!好!我扶你。”
刘夏挣开妈妈的手,撩开被子下了床,“我自己就好。”
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刘夏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退下了病号裤。
片刻后,她重新穿好,洗了洗手,却没有丁点儿轻松。
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结果,就像那三天两夜,顾缚槿一个按摩,所有的痕迹全都烟消云散。
她明明记得齐飞拽她裤子的时候指甲抠破了她的腰侧,当时那么慌乱的情况下,还疼得她倒抽了口凉气,为什么现在丁点痕迹都没有?
是谁消除了它?
为什么单单消除它?明明脸上的擦伤更明显,为什么不消除脸上的,偏偏消除腰侧的?
不,不止腰侧,手腕的绑痕不见了,脖子上的勒痕也不见了。
总之一切可以证明她被粗暴对待,甚至可能被强女干的痕迹通通都不见了!
现在别说别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被碰过?
她脑子乱了,彻底乱了!
齐飞为什么突然离开地窖?顾家姐妹又为什么突然放了她?
难道其实她已经……怀孕了?
她摸了摸肚子,不敢想象里面会有一个孩子。
对了!吃药!不管到底有没有,总之吃药不会错!
不是有种药72小时内吃下就管用的吗?叫什么名字来着?
不,不对!
既然顾家姐妹能放了她,说明她们有百分百的信心能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管她怎么折腾都不可能会掉!
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
谁能救救她?谁能?!
刘夏按着肚子,靠着门板滑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怕门外的妈妈听到,不敢大声哭,只能捂着嘴拼命压抑着哽咽,心乱的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
是她太不自量力了。
是她活该!
是她……
她突然站起来奔到水池边,一阵干呕!
昨晚有心事,吃的本来就不多,到现在,胃袋早就没什么东西,只能勉强呕出一点儿黄绿的酸水,又酸又涩,刺激得她眼角通红,眼泪汩汩涌着。
好不容易止住了,她扶着水台喘了几口气,这才漱了漱口,洗了把脸。
抬头看着镜子,水珠ji-an到镜面儿,有点儿模糊不清,却不妨碍她瞄到脖子里那凉白的平安扣。
她想起了浩烟亲自交到她手里,说是专门为她求的,可以安身保命,护她一世平安。
又想到了改改亲自帮她戴上,难得正经的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平安?百岁?
呵,呵呵呵……
刘夏突然抓着那平安扣猛地扯下,狠狠砸在地上!
可笑她居然还报着一线希望,以为她们多少会顾念点儿姐妹之情。
可笑,太可笑了!
刘夏低头又捧了两捧水狠狠扑在脸上,洗掉最后那不甘心的眼泪,这才二度抬起头来。
没有毛巾,随便用手抹掉眼上的水珠,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在不甚明亮的镜子上。
那是……什么?!
桃花眼沾着水珠,微微睁大,她咽了口口水,僵硬着身子,转身同手同脚走到门边,连拧了几下都没拧开门,手抖得不成样子。
身后依稀传来一声飘渺的叹息。
【拧反了。】
刘夏脊背一凉,假装没听见,又拧了两下,这才反过方向,咔哒一声拧开门,依然是同手同脚的出去。
刘夏妈见她神色不对,赶紧上前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