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观主让俞敏看着点张汐颜,把张长寿领到书房。他说:“你还记得汐颜曾说过她和老三跟花祭部落的第一代花祭神黎虫虫长得很像的事吗?”
张长寿点头,说:“我当然记得。”
张老观主说:“我听汐颜说过这事后,特意去过一趟藏书楼翻了祖谱。我们这一支分宗出来的时候,老祖宗娶的妻子就叫黎虫虫,也翻过老祖宗的手札。黎虫虫来自苗疆,老祖宗当初为了娶她,很是与家里闹过一场,甚至差点闹到破门而出,还是后来闯出一番名头,做过不少给家里长脸的事,老祖宗又提出分家另立宗支,这才同意了他。他分家的时候,功法典籍法器财物什么都没要,黎虫虫掏私房买了这一片山头说是往后就在这里安家落户。她知道她来自苗疆的身份受大家猜忌,便立下重誓,此后绝不踏离张家村半步。”
张长寿连续“咝”了好几声,说:“也就是说我们这一支……”猜到跟花祭部落有血缘关系是一回事,祖谱上还有记载证实下来,这也够让人牙酸的。难怪黎未对张汐颜别有不同,她的蛊池、蛊神树都让张汐颜用,种下花神蛊还传修炼法门。
张老观主说:“咱们这一支是正统的花祭部落大祭司血脉,从长相就能看出来这血脉传承并没有淡化多少,你三姑、还有汐颜,那都是天赋绝佳的修行苗子,汐颜在山里修炼三年的成就是多少修行三十年都达不到的。”他顿了下,继续说:“据传,巫族是以血脉为传承,他们的力量都在血液中,觉醒血脉中的力量能够掌握巫神神力。只是血脉觉醒,既看天分也看机缘。那条……长得像大猪蹄子的胖蛊,那姿态,分明是在替她护法。”
张长寿头疼地揉头,问:“这种传闻,有几分可信?弄错了,万一是走火入魔,我们干看着什么都不管,汐颜的小命可就悬挂了。我就这么一根独苗苗。”
张老观主一记白眼过去,“说得我还有第二个孙子孙女似的。”他缓了口气,说:“退一万步讲,你看看自己的猪蹄子,你有本事从那猪蹄子牙口底下抢人吗?”
张长寿被他老爹堵得半句话说不出来,起身,蹲张汐颜的卧室守着去了。他略作思量,弄了些喂蛊的好食物扔进那猪蹄子的蛊鼎里,上香进拜:蛊祖宗,开饭了。
猪蹄从张汐颜的衣服里钻出来,探头看了眼,呼呼地吹气,没多久,它呼出来的气凝聚出一道虚影,那虚影中年岁数高大威武穿着花祭部落大祭司服饰,张嘴吐出一串古苗语。
张长寿一句话都没听懂。
俞敏吓得躲到了张长寿身后,惊恐地看着这冒出来虚影,喊:“长寿。”
张长寿听不懂他说什么,但猜得到这猪蹄子像表达什么意思,没好气地把蛊鼎往张汐颜身边一摆,这大猪蹄一口气把蛊烟吸回去,钻进蛊鼎里吃得头都不抬。他转身,去库房,又摸了点喂蛊的东西,跟逗锦鲤似的,没事扔两块进蛊鼎里勾住这大猪蹄子,不动声色地悄悄往张汐颜的身边挪。成不成的,总得再探探花神蛊在干什么。花神蛊如果还好好的,张汐颜怎么都能熬过来。
猪蹄觉察到张长寿的意图,钻到蛊鼎下,托起鼎,把鼎搁在张汐颜的胸口摆得四平八稳地,这又钻进蛊鼎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