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儿的女人却随之歪了下脑袋,拢了拢头发:“这么多年了,不请我开个房么?”
宋端眯起眼笑了笑,却没看她,低头取出钱压在玻璃杯下:“只能请你喝酒,不能再多了。”
“再见。”她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余棠意味深长地冲江鲤吹了个大泡:“走吧。”
她吃的竟然还是泡泡糖!
江鲤愤怒地问:“为什么给我的是玉米糖!”
余棠嚼了两下,又吹出了一个葫芦,靠在椅背上:“因为玉米糖便宜啊。”
她说完,余光扫着后视镜里的背影,忽然说:“明天十五聚一下吧,把孟羡舒一块儿喊过来。”
“聚一下?”江鲤一打方向盘:“去哪儿聚?聚什么?”
余棠舌尖从中间一分,轻轻下压,这回吹出了一个完美的心形,语气带点隐秘的炫耀:“我家。”
江鲤:“……”
半个小时后,余棠跟小段总先斩后奏了这件明天组织烧烤的事,还特意说了句:“江鲤想来我们家作客。”
果然,正摆弄着榨汁机的段汀栖一挑眉:“我们小区的食堂自助三十五。”
余棠短促笑了一声,拥着她的后背,把人拐到了阳台的躺椅:“还请别人,宋端,林西陵,卢为——一般的新房都要请客添宅的,咱家还没让人看过呢。”
段汀栖听明白了,可是还没回话,余棠的手已经摩挲到了她的脖颈,而且还大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嗯?宝贝儿……”
“嗯。”余棠按住她的话,“我喜欢这个躺椅。”
她说完就没再让段汀栖说话,流氓地关掉了阳台的灯。
……
一晚上的时间就像毕业后的钱,哗啦啦就没了。
天亮后不久,江鲤第一个龙卷风一样地刮了过来,把门铃按得砰砰响。
当然,也是唯一一个,剩下的大家都比较忙,纷纷要加半天班再来。
但是门开后,她不满地探探脑袋:“怎么是你?我家阿棠呢?”
小段总更是挑三拣四地看了她一眼,用脚给她拨了双最丑的拖鞋,故意说:“还在睡呢。”
“还在睡?”江鲤完全有被震撼到的样子,大声重复了一遍:“还在睡?!”
她以前真的以为余棠的生物钟这辈子都定格在五点半了,还故意给她灌过酒,拉她三天三夜没闭眼地试验过,没想到猝不及防地见到了八点还在睡的这一天。
段汀栖闲话家常般地开腔:“睡到八点怎么了,还经常睡到十二点呢。”
江鲤顿时瞪了她一眼:“臭狐狸,勾引我家姐妹。”
见过骂臭东西,臭德行,臭弟弟的,这臭狐狸还是第一次。
这是个什么东西。
段汀栖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反而得意地挑挑眉,进厨房做早餐去了。
煎培根洗水果热牛奶,最近小学了半个月,也不知道这个早餐成不成。
楼上听到动静的余棠则是懒洋洋披了个睡衣,冲江鲤勾了下手:“上来。”
五分钟后,江鲤一溜烟儿地跑上跑下,参观完了整个屋,然后背着手,像老干部巡视一样地绕着花架转了一圈儿,发表看法道:“你家领导设计这个,不就是我在章老大爷院子搭的黄瓜棚吗?”
“……”余棠顿时抬手捏住了她的嘴。
小段总可能审美到位了,但动手能力实在拖后腿,余棠基本都不说她,就当她养得好搭得好。
实际上,家里一盆养开花的都没有。
甚至一些就是趁开花买回来的,现在都倔强地不再开了。
“这个橘子还行,种了有几年了吧?”江鲤探头探脑的,“这么大一个。”
余棠往厨房看了眼才说:“买回来就这样,就是看着结橘子了才买的。”
其实叶子都掉完了。
江鲤:“我想吃。”
余棠:“你想死。”
“……”她若无其事地打消了对那个金贵小主的主意,又溜达着转了一圈儿,才酝酿出一句攻击,“笑死人了,你们两个手残还养什么花,造孽啊……”
“……”余棠瞟了她一眼,提醒她谨言慎行。
“这个梅花倒是真的香飘十米,竟然还能养到盆里。”江鲤探头,“但是好看是好看,就也太小一朵了,都不太好掰一束下来。”
“掰什么,这是几千多年前的古梅,现在几乎已经绝迹了。”
江鲤听得一愣一愣的,认真端详了半天,才对着花盆儿说:“嗨,欢迎来到社会主义啊。”
余棠:“……”
厨房接连传来香喷喷的味道和滋滋响,段汀栖眉飞色舞地熬好了紫米粥。大概尝尝,跟余棠做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