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拿点东西。”徐涿忽地想起,又跑回客厅里,拎着一个鼓鼓的布袋出来。
“啥呢这是?”易沛然问。
“昨天剩的巧克力,”徐涿换鞋,后退着关门,“走吧走吧,别迟到了。”
他们到达秉优差五分钟九点半,准备直接去摄影棚。他在工作群里和手下的人说了,布置好上午的任务,还私戳几个人叮嘱几件重要的事务。
一楼等电梯的人挤满了半个大厅,他们俩自觉地排到队伍最后面。
“人这么多啊?”易沛然嘀咕道,他挽着徐涿的胳膊,比对方矮大半个头,身材高挑瘦削,肤白貌美,烈焰红唇,颇有风情万种的女人味。
“老大!”队伍前排有人叫,徐涿越过众人头顶,一眼就看到了朝他招手的罗元珊,便也挥手回应。
“你看一下位置,”徐涿对易沛然说,拎着布袋子跑到罗元珊旁边,掏出两盒巧克力给她,“拿上去分给大家。”
罗元珊接过来,向他挤挤眼睛,揶揄道:“嫂子真是位大美人。”
徐涿不知被误会了多少次,大学的时候易沛然一穿女装站他身边,就会被叫嫂子,他都懒得解释了。他简单地回了句:“普通朋友。电梯来了,你进去吧。”
罗元珊明显不信,一脸姨妈笑地挤进电梯里,徐涿走回自己的位置,又看见易沛然扯着嘴角笑眯眯地瞅他。
徐涿:“然然姐你脸部肌r_ou_抽筋了?”
易沛然挽起他的胳膊,带着八卦的腔调:“想不到你们公司美女挺多啊,看中刚才那位啦?”他指的是罗元珊。
徐涿一分钟内被拉郎配两次,十分无奈:“她是我的下属。”
“下属又如何,”易沛然努努嘴,“看中就要出手,你不是说三年内要结婚么,恋爱都没谈结个毛婚啊。”
“那也得等我在公司站稳脚跟,”徐涿说,“还要看缘分。”
易沛然鼻子哼哼,显然不同意他的观点。他们又等了将近十分钟才搭上电梯赶到摄影棚,现场布置得差不多了,项目的负责人和他们俩说明一下情况,易沛然去找服装师。
现场的有一半是秉优的员工,徐涿虽然没怎么见过他们,但还是要和同事打好关系。他拿出巧克力分发给大家,这些巧克力是一家跨国品牌的高端产品,做他们这行的,经常会收到客户送的样品,同事们都明白,所以也不客气。
“这盒什么味道?”一位女同事问,指着一个小巧j-i,ng致的深蓝色盒子。
“好像是牛奶的,”徐涿想起来,正是自己嫌弃的那款,“甜到齁。”
“那我不要。”
大家嘻嘻哈哈,围着徐涿挑挑拣拣,徐涿拿在手上的深蓝色盒子却一直无人问津。
“做什么呢这么多人?”
身后响起一个成shú_nǚ人的声音,大伙闻言转头一看,顿时集体噤了声,撕包装的动作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就那么尴尬地停住了,忐忑不安不敢看向来人。
来的是几名西装革履的高管和其他陪同的员工,中间簇拥着面无表情的杜总。
问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副女强人的飒爽打扮,神色随和。她微微一笑,说:“有什么好事和我们分享分享?”
的确是分享,但是基本已经分享完了,徐涿心道,除了……
他也露出笑容,说:“客户送的巧克力,”众人眼光立即汇集到他身上,“如果杜总不嫌弃的话,这里还有一盒。”
他走上前两步,伸手递到杜子佑面前,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很甜。”
作者有话要说: 注:法文,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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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当复来归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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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大概是第一个当众送杜总礼物的人,还是巧克力。无论是他身后的同事,还是杜子佑身旁的高管,都用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是不是在做梦”的表情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惶恐和自我怀疑。
哪有这么可怕啊?徐涿不禁觉得无奈又好笑。
也许是前几次的相处让他明白,杜子佑并不是传言中蛮不讲理、以势压人的上位者。正如一块巨大的冰山,你远远看过去觉得它尖锐、冷硬,走近时感受到它的严酷、寒冷,但是当你真的睁大双眼仔细观察它的内里,或者有幸刚好在某个时辰,阳光从某个特定的角度照s,he入冰山的内部,你会发现另一个多彩的、充满生命力的世界。
如果不是在公司里地位悬殊,他很乐意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不会热情似火,甚至还很冷淡,但是正直、有担当、能力出众。
不过即便当不了朋友,也不必畏畏缩缩、唯恐避之不及。
想通了这一层,徐涿心下释然,和杜子佑相处也不再拘谨,反倒觉得其他人惊弓之鸟般的反应挺好笑的,实在是将杜子佑妖魔化了。但仔细想想也不怪他们,杜子佑本人似乎无意改善自己不讨喜的形象。
他不怕杜子佑当场给自己难堪,也不担心他真的吃这些难吃的巧克力,他最有可能拿回去扔垃圾桶。
果然,杜子佑既没有无视他,也没有开口训斥,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接过深蓝色小盒子。
“咳咳,”女高管最先反应过来,“奥亚的人应该到了,我们过去?”
众人如梦初醒跟着她沿走廊走远了,徐涿身后的那帮子同事被按了播放键,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互相撺掇着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