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密室的各面墙体上,甚至包括离地二三米高的天花板。
也已布满条条深浅不一剑痕。
就证明了,郭阳之前的反应有多么激烈,有多么全面。
甚至连任何一个角落都未放弃。
可反应有多激烈。
现在的他就有多恐慌。
因为从刚才的所有反应中,他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一密室相当坚固。
坚固到他几乎根本逃不出去的地步。
所有墙体均由金属制成。
厚度。
厚到了丧心病狂程度。
哪怕他已使出浑身解数,催动全身源力,将手中源力棍可以凝结的源力剑,延长到极致,可源力剑尖依旧无法触及,任何一道金属墙体后,有可能存在的另一个空间。
呼!呼!呼!
早就在之前一轮发疯般劈砍中,耗尽大半体力与源力的郭阳。
眼下只剩下弯腰撑膝,剧烈喘气的力气。
可其喘气声从另一方面,又将整个密室寂静的环境,衬托到了极至。
保持同一个姿势极长一段时间后。
郭阳陡然动了。
站直。
右手用力一甩。
将自个手中浅铜色源力棍向前方金属墙体狠狠掷去。
砰!
棍与金属墙之间发出尖锐撞击声。
源力棍脱手的刹那,其一端凝结的洁白源力剑就已自动消失。
是以。
源力棍并未插在金属墙体上。
嘭!
反而在金属墙面上一撞,以超强反作用力,向它刚刚掷来的方向弹回。
好巧不巧。
正好反弹至郭阳左膝盖处。
应声。
郭阳原本白至极点的脸,陡然多加了一层绿,且绿意浓度不低。
任由砸中自个膝盖的源力棍,在金属地面骨碌碌转动。
郭阳本身也开始转动。
一瘸一拐。
顺时针于狭窄密室里绕墙转圈。
越转速度越快。
转了三圈不到。
砰!
郭阳举起双拳,重重地反身砸上最近处金属墙面。
砸了一下似乎不过瘾般。
一下又一下。
根本不理会自个用的是拳头,砸在厚厚金属墙体上,痛的百分之百不会是墙,只会是他自己。
短短两分钟时间。
郭阳就自个将自个双拳生生砸至皮开肉裂。
一股股洁白源力,参杂着少许黑源力,从其拳头伤口内向外冒。
他却浑然如不知道痛般。
只是一味继续高频砸动。
疯狂砸至第四分钟。
或许是砸累了。
又或许是剧烈痛感提醒他一切都无法因此愚蠢行动,有任何一丝改变。
终是停了下来。
大喘气了一分钟。
陡然站直。
张嘴抬头冲天,破口大骂。
“一八八号,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滚出来,有本事你从这梦境中的暗处滚出来,滚到我面前。”
“即便你想要以另一种形式,再度分出一次胜负,至少让我败个明白,败在你手里,才算是对另一名同行业见习猎手应有的尊重吧?”
“为什么不回应。”
“是自知理亏,不敢吱声吗?”
“垃圾!”
“胆小鬼!”
“废物!”
咳咳。
骂得过于激烈。
激烈到还未骂完,郭阳却被自个口腔里快速分泌出来的唾液,给生生呛了一把。
呛得还挺严重。
弯腰咳喘了四五分钟。
才逐渐恢复正常。
当重新站直时。
其脸庞上表情已然换了一个。
不再是满脸愤怒。
而是愤怒中奇异的多了一丝明悟。
张嘴继续语气激烈的大骂。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何从头到尾,不愿将你的真实姓名告之我的真正原因了。”
“哈哈,你是知道自个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无耻行径,所以不敢将名字坦然说出吧。”
“让我即便骂人,也无法指名道姓的骂。”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有本事你出来,出来,出来啊!”
“真刀真枪与我打一场,反正此次比试你都已经赢了,什么时候离开这一梦境,最大主动权也掌握在你手中,于占尽优势的前提下,你依旧不敢与我正面相对?”
“如果是,那我看不起你。”
“而且不管以后你能走到什么高度,我依旧同样看不起你。”
骂声中。
郭阳将自个在咳喘时,明悟的内容毫不掩饰说了出来。
至于其明悟是否正确。
除了他之外,恐怕其他只要看见此幕场景者,都有与之或多或少的不同判断。
骂人也是个力气活。
尤其是在。
骂人者已经在这一间金属密室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疯狂折腾了不短时间后,更是如此。
骂了两轮。
虚脱。
郭阳背靠一面金属墙体,双眼无神地缓缓坐下。
整个人毫无形象可言地坐上地面。
沉默了足足十来分钟。
再度开口时。
语气一变。
愤怒消失大半。
反倒充斥着浓郁的惊恐与绝望。
几乎是以恳求方式,再度向在这一梦境空间,并无踪影的秦古变相求饶。
“一八八号,我承认我输了,而且是彻头彻尾的输了。”
“不要再继续这一场,戏弄意味强烈的梦境好吗?”
“是,我之前在比试开始之际,对你的态度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