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玄仁就尴尬了,沉吟半日才道:“不瞒侯爷说,以前贫道是能的,大约二十四年前,贫道突然感应不到祖师了,当时贫道以为只是一时的,谁知二十多年过去,频道日日勤做功课,供奉祖师的时候也都会试试,却依旧毫无感应。难道侯爷也……”
都是修行之人,互相自然明白什么意思。贾赦顾然脸色凝重,玄仁也不禁出了一脑门的冷汗,举着袖子擦呢。贾赦和玄仁都明白:修为足够的正派修士感应不到祖师,意味着凡间和天庭沟通的通道被切断。玄仁心中感叹难怪如今邪魔当道;贾赦则是感叹难怪警幻敢为所欲为。
两人都面色凝重,谁也没说话,此时,一声猫叫吸引了二人注意,只见刚开始见狐妖受冤枉,十分护短的踏雪,伸出爪子乎了狐妖一r_ou_垫,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接着便是狐妖口吐人言:“你年纪比我轻,修行比我短,自然比我后开口说话,怎么这么不讲理,还打妖?”
玄仁见了一狐一猫可爱,放松了些,苦笑着问:“侯爷这只狐狸都会口吐人言了,生灵修行不易,想来这只狐仙也不会做那些自毁道行之事。但是京城之中,看见侯爷带着一狐一猫出行的人不在少数,外头流言凶猛,信的人越发多了,侯爷近日最好莫要带狐仙外出。”
踏雪听了,幸灾乐祸的对这狐妖喵了一声,似乎在说:叫你比我先开口说话,你就乖乖呆家里吧。叫完,十分得意的跳上贾赦的肩膀舔爪子,一副以后恩公只带我出门的样子。
贾赦知道事情严重,谢过玄仁,亲送玄仁出府,就急急写了一封信,送到戴权府上,一面又派人出去打听城中闹狐妖之事。
像戴权这样的当红首领太监,在宫外都有宅邸。京城中传出闹狐妖的事,虽然明着直指贾赦,却极有可能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些时日,贾赦简在帝心,满朝文武都知道贾赦得景安帝青眼,这个时候传出贾赦是妖道,只怕紧接着就会有景安帝乃昏君,任勇妖道的谣言。此事于景安帝而言,只怕也是一场不大不小的危机。
贾赦派去送信的管事刚刚将信送走,门房又来回话说云御史到了,贾赦自然命人将云御史迎进来,自己也去二门上接,谁知贾赦刚见到云御史,门房又来回话说林如海也到了。
林如海如今是云御史的上司,贾赦的妹夫,二人又一起在二门上接了林如海,三人才一道进了大书房。进入书房之后,林如海只喝了茶,便开门见山的道:“大内兄可知外头传言?”
贾赦见云御史神色,知道云御史只怕也是为此事而来,就点了点头。
要说林如海和云御史前来所为何事,贾赦也猜到了几分。这次针对贾赦的谣言果然是一条龙服务的。先是京城中莫名有人被邪祟所害,接着传出贾赦养狐妖取人阳气之事,接下来便有人要弹劾晋江侯贾赦。
因为林如海是贾赦妹夫,贾赦解决城西新官邸一事,云御史受过其恩惠,这二人得了消息,才急忙来通知贾赦,让贾赦有个准备。贾赦谢过二人,又道:“这些流言冲着我来,自然不怀好意。我怕二位回府路上不太平,还是我亲送妹夫和云大人一趟吧”。
林如海和云御史都百般推迟,后来定了狐妖和踏雪送云御史,贾赦亲送林如海。狐妖吃了月华丹之后,修为大进,如今已经能口吐人言,离化形仅差一层窗户纸。且这二妖配合默契,有他们送云御史,贾赦还是放心的。
林如海见贾赦执意坚持要送自己,也没说什么,从贾府出来,就上了车,贾赦骑着雷电跟在林如海车后。
上车之后,林如海只觉不知怎么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林如海只听得有人唱怪异的歌谣:“坐花轿,迎新娘,我家新娘不一样,身着官服非红装,新郎揭开红盖头,里头坐着探花郎。”
调子不高不低,却声声往林如海脑子里面钻,听得在车上昏昏欲睡的林如海蓦地清醒过来,听清楚了歌谣内容后,林如海身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停……停车!”林如海本非胆小怕事之人,却觉此事诡异非常。
“哟,新娘子这是害羞呢,可是半路停轿可不吉利,迎亲可不能中断的。你放心,新郎官俊俏得很,包管新娘子见了就喜欢。”外头哪有什么车夫声音,竟是一个女子声音说着些四六不着的话,听着像是媒婆。
配着刚才听到的诡异歌谣,林如海吓得急忙伸手去撩车窗帘子要叫人,只是林如海心中大急,身上却一分力气都使不出,别说撩开车窗,就是转头都是不能。
幸而贾赦总觉得这次流言来势汹汹,对方只怕还有诸多后手,若是林如海和云御史从自己府上回去就出事,岂非更加坐实了贾赦是妖人,府上养着j-i,ng怪的传言,于是贾赦坚持要送二人。
林如海的车刚刚出了宁荣街,车前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紧接着贾赦就见车上笼罩了一层黑气。
贾赦忙拍马上前,一道驱邪符打在车上,再掀车帘看时,只见林如海直愣愣坐在车中,神情痛苦,脸上汗水涔涔。
贾赦忙将一道符纸一挥,符纸无火自燃,贾赦将符纸拍在林如海额头,林如海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再往四周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