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的眼神深了许多。
这一口尝下去,简直让他更想品尝对方了。
而只要他抓住席和光,就能尽情享用这上等的血液了。
诺兰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奔出古堡的目的,也根本听不见底下非人生物的哀嚎和怒吼,甚至对其他人受伤流出来的血液也完全视而不见。
他现在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对面那个脸色苍白,神色镇定的年轻人身上,甚至开始乐得与对方你来我往地交锋。
毕竟拖到最后,在猎物惊恐和害怕的眼神中享用才是至高无上的享受。
诺兰已经预定了那段雪白的脖颈,如果血液比方才尝到的汁水还要甘美的话,他会控制自己不一下把对方吸干的。他要把这个人类养起来,时时放在眼前养眼,还要让这诱人的血液能够时常在自己的唇齿间流淌。
两人的交锋你来我往,诺兰近不了席和光的身,对方的反击也划不到诺兰的身上。这一番打斗间,谁也没伤到。倒是城墙上长满了一地的藤蔓,藤蔓上还点缀着几朵小小的紫色的蔷薇花,将原本灰暗的城墙装点得好似花园。
诺兰越是与席和光交手,就越是钦佩。
对方的确很强,不愧为人类的最强者,艾伯特死在对方手下一点也不冤。
他的剑术j-i,ng妙,魔法j-i,ng湛。身为人类,即使跟自己对上,被自己屡屡进攻也从来神色沉稳,从容不迫。
席和光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拉开一点距离,既没有被他所伤,也不会耗费无谓的体力,而且面上永远都是一副矜持优雅的模样。
若是配上音乐的鼓点,这人进退的步伐就仿似在舞池独舞。
这样的人摆在诺兰的面前,只叫他的心更痒了。
他真想把对方拖到自己面前,用自己的手段让对方的面上露出不一样的神色来,露出那只为自己而绽放的一点艳丽。
不过诺兰虽然心痒,但却一点也不心急。
毕竟这样耗下去,最终胜利的只会是他。人类要跟血族比体力,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不介意看着自己的猎物不断挣扎,直到最后发现逃无可逃的时候再向他露出哀求的神色来。
诺兰一边这样想,一边在心里计算着猎物还能支撑的时间。
果然没过多久,对面年轻人苍白的脸上就如自己所愿的那样露出了一丝疲惫来。
机会来了!
诺兰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他抓住时机,看准了那段雪白的脖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冲了上去,移形换影的速度都打破了诺兰自己的记录。
然而诺兰却没有得手。
地上无数先前用来遮挡进攻的藤蔓,本来像是每挡一次,就会像枯萎了一般一动不动。但在此刻,它们却忽然间都活了过来。
无数的藤蔓纷纷骤起,伸展着,蜷曲着,迅速将诺兰的手脚牢牢地绑起来。
而地面上先前所有散乱的藤蔓都在此刻起舞,开出朵朵蔷薇。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束缚着自己手脚的藤蔓上传来,偏偏诺兰还无法挣脱。
他是亲王级别的血族,一般的圣器,银器,阳光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唯有纯净的光明力量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令他感到这如若剜骨般的疼痛。
诺兰的双目环视了一周,才发现这所有的藤蔓看似杂乱,但现在腾空而起的时候,却好像隐隐组成了一个复杂的阵法。
诺兰对于阵法的了解不多,但这完全不妨碍他从亲身体验中得出这是一个光明阵法的结论。
他再一回头。
就见对面的席和光脸上果然没有了那丝疲惫的神色,唯有一双眼睛仍然璀璨如同钻石,毫无情绪地看着他。
诺兰直到此刻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人的可怕。
利用自己对他血液的垂涎,不动声色就把自己引到这步田地。对方能够使出这样的手段,未必不能杀了自己。
诺兰看着席和光手中的长剑。
克利斯之剑,也被称为光明之剑,圣剑,是神明赐给人类对抗黑暗生物的力量。
如果克里斯之剑破开了自己的胸膛,那他的永生将不复存在。
诺兰当即就想变成蝙蝠逃走。
虽然这样的行为丢尽了脸面,而且即将远离自己想要的血液,但是与命相比,这些都不重要了。
诺兰这么一想,面上汗如雨下。
在光明力量的注入中,疼痛越发剧烈,他变身也要稍微困难上一点。
席和光直接用长剑划开了自己的手指。
一股香甜的,诱人的,令人沉醉的香味浓郁地散发出来,像是一只无形的,勾人的手,在向诺兰发出邀约。
被绑在藤蔓上的血族几乎是无法自制地露出了尖牙,连眼睛都红了起来。
在这一瞬间,诺兰只觉得身上的疼痛都似乎得到了缓解,什么变身,什么保命,还有对席和光的畏惧都通通消失了。
他现在的脑袋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这个血液!
克利斯之剑贯穿了诺兰的胸膛。
对方在犹如天堂之境的幻想中瞬间失去了意识,挣扎的力度小下来,身体逐渐破碎,消散,被藤蔓吸收,最终开出了一朵紫色的蔷薇花。
席和光收回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