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先去图书馆借本词典试试。”
夏冉江从何啸宇手里接回词典,像是保护一件至宝,抱在胸前。
何啸宇此刻有点崩溃感。笃信命运的他,终于认识到原来有些事情并不是单纯靠努力就能到达至高点的。出生的那一刻起,每个人都有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斗地主,发牌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是好牌还是烂牌,虽然有些人还是会把好牌打烂。也是像斗地主,自己拿到牌扫一眼就能知道自己胜算多少,从而决定是不是要抢地主、加倍或者超级加倍。对他而言,靠着合纵连横的心理战术,即使丢出王炸后发现剩下三四五六没有七也能反败为胜。
想到这里,何啸宇心里总算平衡了。好歹自己在专业之外还能掌握一门防身技,虽然摆不上台面,但是至少能自娱自乐。
周六,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直s,he到夏冉江的额头。夏冉江睁开双眼,感觉j-i,ng神抖擞。
刚下了床,对面的何啸宇睡眼惺忪地抬起头趴在栏杆上。
“你干嘛?这才八点多,再睡会儿啊。”
“今天要出去一趟。”
夏冉江拉开衣柜,拿出两三件衬衣对着镜子比了比,挑了一件白色留下。
“哟,打扮这么j-i,ng心,这是去约会啊。”何啸宇顿时来了j-i,ng神,抓着栏杆探出上半身。“带我一个呗。”
“谁没事一大清早爬起来约会,又不像你青春期荷尔蒙泛滥。”
“我靠,你才荷尔蒙泛滥呢,刚才你的小帐篷都顶的那么高,哈哈哈。”
“去死。”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
黎力像是在说梦话,有气无力地翻了个身。
何啸宇手指放在唇上,眼睛示意夏冉江赶紧走。夏冉江抓起背包,蹑手蹑脚地拉开门,侧着身钻了出去。
已近中秋。阳光已经不像前几天军训时那么刺眼了。偶尔一阵阵西风吹过,飘下来一两片枯叶。不知何处的桂花香弥散在整个空气里,越来越浓郁,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清甜。夏冉江耳朵c--h-a在外套口袋里,边走边踢开地上的落叶。忽然听到头顶上似有似无的鸣叫。抬头看,两队大雁正排着人字形往南飞。时不时被风吹乱队形,但是又能迅速恢复原状。夏冉江忘得出神,直到大雁消失在天际才回过神来,继续往校外走。
与童哲约在夫子庙。时间还早,夏冉江决定在校门口坐公交,顺便熟悉一下沿途的风景。
与其他古城一样,清晨的南京到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馄饨摊弥漫着雾气,三五成群的人有的坐在小桌板边,有的排队等着带回家。晨练老人穿着一身黄白,手里领着鸟笼,后面一只金毛犬,正吐着舌头小碎步颠颠地跟着。路边头戴耳机的跑步少年正原地等着红绿灯。一切在这金黄的阳光下发生得这么自然。然而细看却又是不同的。胖胖的橘猫趴在不知是何年代的青石墩上安静地打盹,时不时抖抖耳朵赶走s_ao扰的昆虫。幽深的小巷里依稀传出或高亢或低鸣的空竹声,偶尔还能看见高抛的空竹在琉璃屋檐的映衬下打碎折s,he的阳光。历史和当下,融合地那么自然。此刻,时间已经凝固,留下褪尽铅华后近乎永恒的色彩。
夏冉江坐在最右边靠窗的座位上,眼前一幕幕像是在看一部历史纪录片。这部纪录片无需演员,无需剧本,无需成本,无论是否有人注意,每天都在上演。而此刻,仿佛他就是唯一的观众,隔着车窗玻璃汲取着眼前的一切。
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夏冉江听到车里广播报站三山街,赶紧回过神跳下车。
“喂。我到了三山街了。”夏冉江正查着手机地图,童哲电话拨了过来。“什么?我身后?”
夏冉江转过身,看见童哲正朝自己走来。
“good ,夏冉江同学。”
童哲向夏冉江招招手。
“早啊。”夏冉江放下手机,塞进裤兜里。“今天有啥特别安排吗?”
“就随便逛逛咯,想着估计你也没怎么出来,一直在学校里闷着。正好今天周末,出来放松一下。你有什么想法?比如买东西什么的。”
“听你指挥。”
“那行。”童哲眯起眼睛笑着,“那我们先去买衣服。”
商场里,夏冉江跟着童哲并排走。两个180的帅哥穿梭在一排排柜台间,每经过一处都引来导购的注目。
“其实感觉每次逛商场就无比的自信。”
童哲拿起一条运动裤,手伸进裤兜试了试深浅。眼角还注意着店员期待的眼神。
“为啥?”
“因为所有人都喊帅哥。哈哈哈。”
“那是因为喊丑八怪的话东西卖不出去啊。”
“……就你聪明。”童哲咧开的嘴收了回来,拿起一件白色针织衫丢给夏冉江,“试试这个。”
“我又不买衣服。”
“我懒得试,你帮我试试。”
夏冉江抱着针织衫,转身走进试衣间。几分钟后,夏冉江低着头走了出来,手里抓着刚换下来的灰蓝色套头衫。童哲赶紧上前,上下看了看。
“我觉得吧,你真的最适合穿白色。之前看到你穿其他颜色,灰色啊,黑色啊,蓝色啥的,都跟你不是特别配。”童哲绕着夏冉江转了两圈,打量着衣服的每个细节。
“可是我不太喜欢白色,太惹眼。还是灰色比较适合我。”
夏冉江说着,眼睛被衣架上同款灰色针织衫吸引过去了。
“你就相信我的眼光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