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萌给出建议后,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阮楚水被戳中了痛处,暗自握紧双拳,控制不住道,“你应该能体会我的处境才对,毕竟昨晚你也……”
声音突然止住,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
前方,顾萌停下脚步,因为背对着,看不清表情。
过了半晌,幽幽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顾萌转身走向阮楚水,气势汹汹,一把勾住男人的后颈往下压,速度极快地提膝撞上他的腹部,力道之猛令阮楚水痛呼出声,眼睛瞬间泛起血丝,几乎呕吐出来。
“你的处境?”顾萌提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脸,一向温润的面庞变得有些残忍,“饥饿,控制不住要吃人,变得像野兽,是吗?看来你早料到我会经历什么,还说不懂花汁和花粉的作用,都是骗人的吧。”
阮楚水弓着腰,红着眼,眼中疼出泪花,小声抽气。
既然被拆穿,也就不在伪装,他万分不甘心道:“既然你也中招了,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没事?”顾萌弯腰靠近了,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睛,“因为……我的朋友们。”
他们聪慧、光明、勇敢,积极寻找办法,总能逢凶化吉,这就是我会更幸运的原因。
顾萌推开一旁的房门,不由分说地将阮楚水拽了进去,道:“记住了,这次打你是为了恩瑾,要不是你施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我们小朋友的脖子也不会受伤,他还从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房门“嘭”得一声甩上。
风声戛然而止。
*
恩瑾在篝火旁切鹿r_ou_,为午饭做准备,脖子上贴着厚实的纱布,一半露在领子外面。
唐止坐在薄晔腿中间,背靠着男人,伸着手懒洋洋地烤火,不时往火堆里扔一根木柴,小脸被火光捂得红彤彤的,皮肤愈发显得吹弹可破。
薄晔看到石板上的r_ou_片,对恩瑾道:“儿子,你不做厨师可惜了。”
切出来的r_ou_片厚薄均匀,若是用尺量大概也相差不了分毫,一片一片叠在一起,简直就像艺术品。
“叫谁儿子?”恩瑾头也不抬,嗓音低柔道,“请摆清你自己的身份。”
“你这是和爸爸说话的态度?”薄晔抱着身前的唐止,当个抱枕似的揉揉捏捏,不忘跟恩瑾撩闲,“啧,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伤了父亲的心,当初连个大名都没有的时候,也不想想是谁给你取这么动听的名字,当初懵懂无知牙牙学语的时候,是谁以身作则,默默做你的灯塔?照耀你,引导你,为你保驾护航?”
恩瑾懒得理他。
唐止反手拍拍薄晔的嘴,嘀咕道:“顾老师不在,你别欺负他。”
薄晔顺势捉住那只白净的手放在嘴边轻啃,不正经地小声道:“便宜儿子,不捡白不捡,要不然你给我生个。”
“别做梦了!”
唐止羞得要抽回手,薄晔不仅不放,还探出舌尖舔他的指缝,惹得身前人一阵轻颤。
恩瑾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切好r_ou_后,放下刀,架着一双血淋淋的手,环顾一周,道:“顾萌呢?”
唐止好不容易摆脱了薄晔的s_ao扰,在男人的裤子上蹭着濡s-hi的手,憋得小脸通红:“出来前说要去厨房拿调料,应该还在屋子里。”
恩瑾了然,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二楼的方向,稍作迟疑,道:“我去找他。”
薄晔和唐止二人继续烤火,不时说几句悄悄话,篝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响动,远处的天空下方是冰蓝色的山峦线条,一切都静谧得过于美好。
不多时,顾萌敞着外套拉链,额上微微汗s-hi地从木屋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一堆香料,都是昨天阮楚水从村庄里搜带回来的。
薄晔看到他,问:“怎么去这么久?”
“挑挑拣拣不需要时间啊?”顾萌在石板上放下大包小包,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人,颇为无奈,“能不能有点在求生游戏里该有的样子?怎么什么副本都能被你俩玩成成人恋爱游戏?”
说着,扔给薄晔一串干瘪的红辣椒,道,“别整天抱着老婆热炕头,帮忙切碎了,今天中午吃烤r_ou_。”
唐止很自觉地从铺在地上的毯子上爬起来,主动道:“我能做什么?”
顾萌看了眼他缠着绷带的左手,摇摇头:“你负责吃就好。”
唐止不愿意,就帮着处理香料,做些不需要沾水的活。
顾萌看了一圈,奇怪了:“恩瑾去哪儿了?”
唐止这才想起,道:“刚刚你没看到他?他说去屋子里找你了。”
“那我怎么没看到人……”
顾萌没多在意,注意力放在腌渍鹿r_ou_上。
此时,二楼房间内。
阮楚水关了水龙头,朝一旁啐了一口血沫子,低声骂骂咧咧,他没想到顾萌长得一脸温润,脾气很好,真正暴躁起来那么能打。
可恨的是,自己有错在先,身边也没有个人帮衬,发生这种事,也只能默默挨着。
面对镜子照了照,好在顾萌没怎么打脸,就是嘴角有些破皮。
阮楚水在房间里休息片刻,重新振作j-i,ng神,拉开房门走出去。
猝不及防,迎面跟一个高大的男人撞上。
阮楚水抬头一看,心底跟着一沉,隐隐有了预感,握紧门把手道:“你找我?”
恩瑾点点头,二话不说一拳揍上去。
出手干脆利落,真正的人狠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