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吴长青刚想说话就被制止了。

“认识这个东西吗？”霍隰将合照放在他面前，又将捡到的兔子发夹放了一个在他眼前。

吴长青看见摆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东西，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下，霍隰的按住了想要离开的吴长青。

“别紧张，仔细看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霍隰伸手在照片上敲了一下，“第三排左起第四个人是你吗？”

吴长青眼神落在霍隰手指的地方，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裤子上。两年前的他和现在的差别并不大，除了人看起来活泼点。

吴长青小声的说：“是……我。”

霍隰点点头将兔子发夹拿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见过这个吗？”

吴长青身体不可见的抖了抖：“没……没见过。”

“想好了再说，到底见没见过。”宿吾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吴长青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

“我，我！我不知道，老师……我没有想跑，没想过跑，我一直都在努力学习。”吴长青脸色铁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真的，我一直都好好学习来着，也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之前的事儿。”

“我……”他开始小声的哭泣，“我怕，真的怕了，刚开始我没有想过欺负她，真的没有，真的。”

“他是谁？”宿吾接着问他。

“时遇。照片最后一排角落里的这个人。”吴长青伸手颤颤巍巍的指了一下，“我没想过他会跳楼，大家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开玩笑？！”霍隰有些生气，“你们开个玩笑人家至于从楼上跳下去吗？啊？你所认为的开玩笑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一种实质性的伤害！”

“真没有！我真的没有欺负他，我想帮他来着，可是，可是我也无能为力啊！”吴长青抱着脑袋痛哭，“我想过帮他来着，可是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一个复读了两年，算起来都快二十岁的的学生在办公室抱着脑袋痛哭。

就吴长青嘴里断断续续的话，霍隰他们理了个大概，学生时代总会有一两个人在这个集体中显得格格不入，然后就受到了大家的排挤，后来愈演愈烈班上的所有人都欺负他，冷落他，甚至是恶语相向。

最后这个格格不入的人从顶楼一跃而下，带来的是对这四十多个人的报复。

吴长青回了班级，眼圈和鼻头还红着，同桌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不说话打开练习册，里面夹了一张纸条。

到顶楼来。

上面写着的四个字让他毛骨悚然，他将纸条塞到包里，用做题来转移注意力。可是看着眼前的题他是一个都没写出来。

下课铃响了，他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最后还是起身离开了座位，一直到第二节 课都没有看见人影。

宿吾靠在窗户边上，副本的剧情他们推了的大概，目前还没有找到的就是通关的条件。霍隰他们三人一直呆在办公室研究时遇的笔记本。

九月三十日，雨。

倒计时二百天，分数一直原地踏步。班上有人把我的试卷传到全班的人看，他们嘲笑我这么简单的题都会写错。

十一月七日。

我不想上学了。

十二月二十一日。

救救我！

时遇的笔记本很多内容都糊掉了，就这些内容都是霍隰他们连猜带蒙的整出来的。

“我觉得这是个少字儿。”严柯在笔记本上指了指，“前面是个多字儿。”

“我觉得你闭嘴吧，这么大两团墨可能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儿吗？”霍隰侧头一看宿吾正盯着他们，“怎么了？”

“下雨了。”宿吾指了指窗外。

暴雨倾盆，和前天一样。

四个人对视了一速走到走廊上，刚到走廊上就听见头顶出来喊叫“不！”

楼上落下来两个人，霍隰眼睛一瞪，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闷响，一滩血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漫了一地。

“靠！”霍隰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冒了一句粗口。

两个人。

楼下聚集了一群玩家，死者之中一名玩家是在这次考试的最后一名，还有一位是吴长青。

这次捡到兔子发夹的是宿吾，就在尸体旁边。

吴长青死了，在他们问了关于合照的事情之后，可是他这次考试明明排名很靠前。

不是诅咒！那是什么？

宿吾他们陷入了沉默，死亡的条件变了。

夜里宿吾和霍隰靠在床上没有睡，上铺的严柯没有动静，但是应该没有睡，副本出现了变动，死亡条件变了。

吴长青的死亡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们问了合照的事情，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不能将副本中的学生拉扯进来？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宿吾看着手里的兔子。

“c,ao！”上床的严柯猛地晃了一下，“窗户，窗户外面有人！”

霍隰立马坐起来，窗户外面一个长头发的人影正看着他们，走廊上的灯光有些暗，霍隰他们看不清楚来人的脸。

估计是看够了，这人缓慢的转身离开了。

霍隰和宿吾对视了一眼翻身下床，出门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