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看上去很轻松,“你刚刚不是有看到我的助理嘛,她坐在副驾驶都活蹦乱跳的,我能有什么大碍,也是公司小题大做一定要我留院观察,放心啦,我很快……就没事了。”
苏沫听到许晚的伤势并不严重,也就放了心。
结束了和苏沫的对话,许晚的目光落在她身旁薛桐的身上。
“薛老师。”许晚和苏沫说完,笑着与薛桐寒暄。
薛桐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人时的情境,她捧着苏沫的脸蛋那样亲密,而走到自己面前时,她仿佛热烈骄傲的红玫瑰,对她道,“我家小七就拜托了。”
苏沫和薛桐陪着许晚坐了一会儿,苏沫这个开心果有些拘束,反倒是许晚仿佛磨平了自己的棱角对她们讲了许多话,绝大多数都是围绕舞蹈编排的,她不远千里连夜奔赴平江市所为的那支舞蹈。
说到最后,许晚终于累了,她有些赧然道,“抱歉,好像一直都是我在说。”
苏沫连连摇手,薛桐则柔声道,“我对舞蹈不是很了解,听你说过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许晚看着眼前仪态举止优雅从容的薛桐,看着她时时刻刻关照着苏沫的状态,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了僵。
苏沫察觉到许晚情绪上的变化,以为她是累了想要休息,于是起身准备与薛桐一起告辞。
许晚想要送她们出去,她费力想要将自己挪动到一旁的轮椅上,结果行动上刚露出一些苗头,就被薛桐按住了肩膀。
“不要勉强。”薛桐道。
许晚因薛桐这句话有些心惊,不过她很快顺从地靠回床上。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许晚笑着与二人告别。
苏沫郑重点点头,“阿晚姐,你要好好休息哦,我改天再来看你,我们组合的演唱会还等着它的主舞呢。”
“好。”许晚笑得灿烂。
看到许晚的状态很不错,苏沫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她想她可以放心离开了。
苏沫和薛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个人都是一笑,握着手从房间里退出去了。
许晚冲着她们招手告别。
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就仿佛寻常的老友彼此告别。
寻常的老友啊……
当苏沫和薛桐出门后,许晚挪了挪位置,背对着病房门躺下,她眼睛一眨不眨看向窗外,不一会儿许晚只觉得自己脸颊边的枕头上s-hi润了一片。
许晚笑了,她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她有什么资格流泪呢,被她推开的小七遇到了比她更好的人啊,从此以后她的小七有另一个人照顾,有另一个人爱护,而她……
她已经从阿晚阿晚变成了姐姐,苏沫以前是从来不会叫她姐姐的,因为她是她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可从今以后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许晚痛苦地闭上眼睛,刚刚薛桐和苏沫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就在她眼前一般,挥之不去。
她终于坚持不住拉上了被子,盖住了自己整个身体,她蜷缩在其中,只能靠着这个不透光的被窝来发泄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
当苏沫和薛桐看望过许晚,离开医院后,网络上原本对二人关系的猜测也终于告一段落。
最后各大媒体收尾的文章标题,清一色变为为排舞遗憾错过好友父亲葬礼的字眼。
有时候事情发生的顺序很重要,大众默认接受了许晚因为车祸而无法参加苏沫父亲葬礼的说辞,几乎没有人考虑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许晚是因为想要参加这场葬礼才在途中发生了车祸,而全部媒体似乎都不约而同忽略了许晚真实的伤势,仿佛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许晚伤得不严重,可事实究竟如何也就只有许晚和少数几个知情人了解了。
纷繁复杂的网络传言平息下去,一切重新步入正轨,许晚出院回家修养了,而苏沫也终于和薛桐一起搬了家,两个人正式住到了一起。
耽误了半个多月,刘云华导演电影女主角的面试也终于定下了日子,刘云华导演曾经获得过梅肯电影节最佳导演的提名,这是荣耀也是遗憾,如今刘导可是指望着这部心血之作让自己的提名变成实至名归的获奖得主,捧回一座梅肯金杯呢。
苏沫耽误了这些天,如今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为之后的试镜做准备。
不过苏沫相比其他试镜的新人演员天然要有优势,因为她有年轻十岁的话最适合这个角色的梅肯影后薛桐老师来帮她讲戏。
讲戏时候的薛老师可是很严肃的,不认真要挨训的,演得不好还不用心的话会被失望的眼神扫s,he,最主要的是,薛老师讲戏过程中还不允许你撒娇,装可怜也没用,不论多晚都会拉着你一直演到满意为止。
苏沫简直想哭,不过她也很庆幸,最终顺利过关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薛老师又成了原本温温柔柔,亲亲热热的样子。
“宝宝。”薛桐拉着瘫倒在客厅沙发上的罗伯罗夫斯基,将人整个抱在怀里揉了揉,“你做得很好。”
苏沫戳了戳薛老师的心脏处,“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偏心。”
薛桐吻了吻苏沫的额头,“这一次真不是,你真的做得很好,等到了试镜的时候要记住刚刚的感觉。”
苏沫听后又有点忐忑,“薛老师,你,你会陪我去吗?”
薛桐摇摇头,“这次陪你去了,下次怎么办,总有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养成这种习惯。”
苏沫低下头,“可是我怕……我怕是因为你的引导我才能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