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声对苏沫道,“你当然可以这样去做,永远做小七,永远怀念着过去的一段经历,将它当做你人生中最最重要的部分,但是那些期待着苏沫的人该怎么办呢,你就不能抬起头来向前看,看看她们,也看看我吗?”
“薛老师……”苏沫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我也有我的骄傲。”薛桐道,“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爱上我,但我不能接受自己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苏沫再也忍不住了,她冲上前拼命抱住薛桐,“薛老师,你不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薛桐克制而冷静地,甚至是有些冷酷地将苏沫从自己的身上扒开,她按着苏沫的肩膀,拒绝让她再靠近自己,她逼视着苏沫的眼睛,“可是你刚刚望着我,看到的却是旁人。”
苏沫哭着摇头,“不是旁人,我只是……”
苏沫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来电人是钟爱,时差十二小时,华国那边还是上午,会是什么事情?
苏沫一边接电话,一边怕薛老师就这样走掉,死死拉着她的衣襟。
薛桐就这样安安静静站着,想等苏沫电话打完,两个人再谈。
“小爱姐。”苏沫刚哭过,声音有些哽咽。
若是换作平时,钟爱一定会追根究底,但今天她有些奇怪,电话那边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苏沫觉得奇怪,“小爱姐?”
“小七,方萱出事了,你回国一趟,送送她。”
“萱萱怎么了。”苏沫焦急道,“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薛桐就见苏沫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刚刚死死攥着她衣襟的手也松开了,整个人都在发抖。
刚刚苏沫提到了方萱,而方萱的情况薛桐是知道的,她即使在娱乐圈也是少见的美人,人美名气大,是非就多,薛桐知道她绯闻缠身,生活中少不得许多麻烦。
“苏沫?”
薛桐叫了一声,可苏沫一点反应都没有。
薛桐正要再叫,就听见“啪嗒”一声,苏沫的手机跌落在地上,屏幕碎了,薛桐将手机捡起来,钟爱焦急的声音从声筒中传来。
“小七,小七你没事吧?你别这样,不然方萱她走了也不会安心的。”
走了……
薛桐活了三十年,自然不会再天真地以为这个走了,只是方萱去了什么别的地方。
这个走了,大概是真的走了,离开了这个让她欢喜过,悲伤过的人间。
薛桐就着电话让另一边的钟爱放心,“有我在,我会照看她的。”
听到薛桐的声音,钟爱安下心,“拜托你了薛老师。”
方萱已经走了,她不能再让苏沫出事。
钟爱那通电话打破了夜晚的平静,薛桐和苏沫再没机会说自己的事情,她们收拾了行李,订好了机票,准备连夜回国送方萱一程。
过检之前,薛桐给文森打了一通电话,将情况说明。
“文森,老朋友,我很抱歉。”薛桐很诚恳,她知道自己和苏沫的离开对于文森,对于剧场,对于正在演出周期的旅店来说意味着什么。
文森则洒脱安慰道,“薛桐,你我都该知道,这世间唯有生死完全不为人所掌握。”
提及生死,薛桐也不胜唏嘘,她沉默片刻,对文森道,“我们两个突然回国,怕是给剧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文森则爽快大笑道,“什么麻烦,我可不记得合作时有何什么人约定过,你必须演满多少场次。”
这家伙从来会寻门路、钻空子,薛桐想对他的担心大概是有些多余。
接下来的话题倒是让文森正色不少,“这次回去,还打算回来吗?”
薛桐陷入沉默,认真思考片刻后道,“国内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我想,我这次回去大概就不会再回来了,不过……”
文森在电话一端微微皱眉,“你是想说你的小朋友若是再来这边,拜托我照顾?”
相识的日子不短,果然朋友之间就有了默契,薛桐的话甚至不用挑明,文森就知道她想要拜托什么。
薛桐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她坦言道,“是,如果她还想回来,就拜托你了。”
文森不解,之前薛桐可是像母j-i护小j-i一样将苏沫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这骤然脱身,实在让人想不明白,再联想昨日二人的情形,文森不无担心。
“你们两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那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演过了那一场,你们两个就都怪怪的。”
薛桐笑笑,“其实有些事情就与生死一般,大概强求不来吧。”
文森还要再劝,“遇到就是难得,你要不要……”
机场催促登机的提示响起,薛桐也刚好趁此机会结束通话,“文森,我在国内等着你,你要记得带着你的骄傲,毕生的心血回国内来。”
文森用力点了点头,“好,薛桐,回头见。”
薛桐和苏沫上了飞机,得到钟爱的消息,两个人买了最早航班的机票,历时将近十二个小时后,终于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京元市的土地上。
林婧早已经得了薛桐的信儿,早早等在那里,等二人一下飞机,三人便马不停蹄,赶往了……即将与方萱做最后告别的地方。
方萱自杀了。
她将自己的小公寓收拾得整齐,纤尘不染,她甚至还给花架上养的绿植浇了水,叶子上水珠盈盈,还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可它的主人却已经没有了生气。
方萱她穿着当初paradise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