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过妾侍,怎么能和我们同席?”肖频小声在太子身后说道。
“他是薛先生的客人。”韩景更小声,与太子加起来三人神秘的商量着。
“不论是不是客人,这种人不能与我们同席,”肖频道,“太子,您也是这个意思吧?若是给这狐妖位置,岂不是折辱了这席间之人?”
太子点了点头。
“那你什么意思?”韩景没好气地问。
“让他来我这里,”太子道,“替我斟酒。”
“他干不了这个。”韩景解释。
“你怎么知道干不了?”肖频讥讽,“你与他见过几面?”
韩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窝火,自己与父亲韩唐,侠客顾同,道人薛种,是最早追随太子的旧人,如今太子听肖频这个后来人的话,却不听他的。
一个黑脸傻子,一个y-in阳人,你们俩可千万要好好在一起,韩景转身在心里骂道。
大家都坐定后,屋子里大概有二十几人,不知道谁的脚臭,飘飘悠悠的大家都闻到了,还有狐臭和口臭味,加上一股陈腐的不可言说的味道。
真奇怪,明明没有那些长相奇怪、高大凶猛不修边幅的妖魔,席间都起码是人类,各个打扮还算是体面,居然比山中小院里吃饭时还要臭。
大家都忍着,只有韩景明目张胆扇了扇风,又捏住自己的鼻子。
他真想一走了之,一刻也不想再待。就这么转身走出芙蓉院,走出这座山,坐船渡江向北,去即墨表姑那里寄食,再找个差事做,娶妻生子,不用闻别人的体臭,不用顿顿吃穷酸的饭菜,不用看肖频与太子的脸色。
这些人,若不是黄泉会联系着彼此,他一辈子也不会遇到几个,全是奇葩,极品。
一人为他端来碗热热的咸汤,和着脚臭味,让人看着就作呕。
“我怎么吃得下去!”韩唐冲一桌之隔的父亲低声道。
“好歹吃两口。”韩唐安慰自己的儿子。
曲星抒被肖频拉在一旁,嘱咐了好多,让他伺候太子吃饭。他一万个不愿意,但肖频说这是为了薛种道长好。
过了一会,大家看到一明眸皓齿的少年,穿着轻纱衣裳端着一壶酒,在太子面前跪下,黑太子把酒杯递给他,斟满后一饮而尽。
“再倒。”太子道。
他从来没有被如此温婉长相之人如此对待过,以往都是自己倒酒,或者王信、韩景、肖频伺候他,除了肖频以外,其他两人都很不耐烦,尤其韩景。
肖频是男子,伺候他时,也不细心,这狐妖少年垂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看着让人心醉,动作很轻柔小心,为太子斟酒时像是在做什么细致的活,比如在写字、画画,用尽十二分注意,让太子很受用。
只有韩景看在眼中,曲星抒双膝跪地,腿上似乎流血了,他很吃惊,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想管。
薛种,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爱人?韩景看向首席那里正在闷头吃饭的薛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