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贪来的。”
“嘘,出来了出来了。”
……
禁军绑了柴户长出来,此时的柴户长已知是为了何事,一言不发,脸色灰败。家眷哭成一团跟在后面,被进军拦在了门内。
李公公一脸凝重地捧着账本,吩咐道:“咱家先回去禀明圣上,你们先将柴户长压入刑部大牢。”
说罢,李公公就带着人匆忙走了——如果之前他还觉得太傅可能是要自毁多年名声,那现在他只觉得这京中怕要下雪了。
白如带回消息时,祁襄正和白君瑜在屋中作画,画的是秋景,也是这京中的天。只是两人都不擅长作画,也不免彼此笑话一番,与这京中眼看要紧张起的局势格格不入。
汇报完消息,白君瑜就让他歇息去了。
“这次多亏了太傅敢把自己拉下水,否则这事能不能查起来还不好说。”祁襄佩服太傅的人品,这一出他们不确定能不能拉下三皇子,但这对太傅来说不是重点,他更多的是要为那些莘莘学子讨一个公道。
“之后就看刑部的本事了。”白君瑜说。
他们能做的也着实不多,四皇子在这事上不愿退缩,却不得不听他们的闭口不言。如果只让那个书生去告御状,先不说皇上信不信,就连能不能见到皇上都是个问题。他们若作为引荐将书生带去见皇上,一个弄不好,皇上就会认为是他们在无端生事挑起纷争,书生又没有证据,很难说服皇上去查。而太傅已自己蒙冤为由,请皇上彻查,无论是出于对朝堂的整顿还是出于对太傅敬重,皇上都势必要查,而且是无条件地查。这也导致太傅正面得罪不少人。
“我看四皇子的态度,似乎是不愿意再忍让了。”祁襄说。
他不知道自己判断的对不对,只是有了这样的感觉。
白君瑜知道其中缘由,但因为郤十舟的警告,不便跟祁襄说,便道:“似乎如此。四皇子也忍很久了。”
祁襄托着脸看他,“我现在有个想法,可以让四皇子帮个忙。”
“什么想法?”
祁襄卖起了关子,“这事二皇子和四皇子都不便参与,柴户长能不能拉下三皇子还不好说,但他的确是个突破口。而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能与三皇子抗衡的人,哪怕这事最后与三皇子没关系,也能通过此事削弱三皇子一党。一个左侍郎自己想搞舞弊,那是做梦,后面必然有一干同党。那你觉得谁最不怕得罪三皇子,又适合出面与三皇子及左相一党抗衡,还不需要二皇子和四皇子出头?”
白君瑜陷入沉默。
祁襄提笔在纸上写了几笔,随后将纸反扣过去,笑说:“你想好了写下来,看看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白君瑜看了看他,又思索了须臾,提笔写下自己的答案。
祁襄将他写好的接过来,又将自己写好的拿起来,两张纸冲着白君瑜翻开,上面是同样的三个字——大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谈个小恋爱的同时也是要干正事的!
第51章
柴户长只字不言, 刑部也没有立刻审问他,而是从账目入手,又抓了柴户长身边的一干家仆, 总能问出些线索。
刑部的人都是老手,皇上的意思是不要张扬,他们自然不会多话,可办事的速度一点也不慢,很快就抓住了账本上的漏洞。
说来也是不巧,因为柴户长被罢了官, 家中一时没了收入, 又有一府的人要养,只能把藏在密室里的钱拿出来周转, 这也势必要把之前的账目都拿出来进行核对和重新记录。所以李公公这回带回来的账本是柴府三年内的所有账目, 这中间就发现了蹊跷。
柴户长为官期间, 账目上虽偶有不当之处, 一看就知是收礼得来的。但都是小钱,谁府上多少都会有这种贿赂, 大家心照不宣,刑部也不会去扯这个头儿。但两年前的科举前三四个月, 账目上记录了数笔款项相同的收入,没记来处, 只记了银钱数目,十分怪异。若是生意往来,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收到几十甚至上百笔数目一样的银子, 时间过于集中,之前之后都未再出现过,且未在账本上看到柴府有做生意的迹象。
而且这些数目巨大的银子在科举当月大部分都已支出,去向也没有注明,柴府最后只剩下十几万两,但对一个官员家中来说,也是巨款了。
刑部没敢耽搁,立刻将情况报给了皇上,按他们多年的经验,舞弊一事怕不是无中生有。
次日,贤珵带着两身刚做好的衣服来了四合院。一是来给祁襄送做好的衣服的,天开始凉了,衣服要早些备上,二是来看看祁襄的伤势,顺便把家中的情况跟他们说说。
“太傅还好吗?”别的都好说,这件事里祁襄最关心的还是太傅。
贤珵笑得轻松,“放心吧,祖父只是暂时被禁足在府中,对外说是身体不适,闭门谢客,旁人不会怀疑。”
无论这件事跟太傅有没有关系,既然是太傅揭发的,那为了避嫌,太傅都不应该参与后续。皇上也不能委屈了太傅,所以禁足也给换了个理由。
祁襄嘱咐道:“你无事也多陪陪太傅,太傅是个明白人,可总待在家中,也难免多虑多思。”
他现在还被师父拘着,而且就算能出门,也不方便天天往太傅府上跑,他还有其他事要做,能避嫌的尽量避一避,对谁都好。
贤珵神色如常,他知道这事一定要格外谨慎,“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衣店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