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住的地方,周围有什么土特产么?”
这个樘华还真没怎么了解过,他努力想了想,最终道:“我们庄子上出产藕、鱼、稻米、腊j-i等物,瓜也产一些,要说附近村里的话,我见村里不少女娘在织绸布。”
阮时解先前只想考查他,听他一项项娓娓道来,当真有些惊讶,颔首夸赞:“观察力不错。”
“这样吧,我看你们大多数东西都是普通事物,应当不具备太多转卖的价值。你明天去打听一下你们那边产的绸布,看看是什么类型的布,要是绸布还不错,我教你个染色的法子,你买绸布,然后染色去卖。”
樘华完全没接触过这行,听阮时解这么说,他忙应下来,“我明天便带人去看看,先生,我们要把布染成什么色呐?”
“先看过再说,到时候再看看你们那里什么染料比较便宜。”阮时解道:“一时急不来,慢慢谋划。”
两人吃饭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樘华一边说话一边抓紧时间吃,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阮时解见他吃完最后一块牛扒,教他用餐巾擦嘴,“你要是喜欢,我们下回再来。”
樘华点头,而后又道:“先生,若是您可去我们那便好了,韩家轩的j-ir_ou_煲可是一绝,聚贤楼的葱烧海参亦是绝味,您若去,我便带您去尝尝。”
阮时解道:“说不定以后真有机会。”
第10章 问讯
两人压着时间,还剩十三分钟时,阮时解带樘华上了电梯。
电梯下行的失重感比上行的失重感还严重些,阮时解并未说话,直接抓着樘华的手臂,在身后呈支撑之势。
樘华明亮的双眸望向阮时解,瞧瞧松了口气。
跑车性能优越,两人争分夺秒,下了车又上楼。
阮时解长腿大步,樘华个子小,腿也相对短一些,吭哧吭哧在后面赶得有些辛苦。
樘华跟在阮时解身后疾步快走,等上楼时,他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白皙面孔上还带着丝潮红。
阮时解顺手在冰箱翻出一瓶牛奶递给他,抬腕看了一眼,道:“还剩两分钟。”
樘华咬着吸管快速喝完牛奶,小小地打了个嗝,脸上带着满足后的愉悦。
他放下奶瓶,“先生,我先回去了。”
“嗯,明天见。”
“先生明天见。”樘华换好鞋,朝阮时解笑着挥挥手,匆匆打开书房那扇门,回到自己房间。
接下来好几日,樘华按部就班生活,上下午念书,傍晚时会去附近村里转转,晚上则跟着阮时解学习。
他进度飞快,很快便从二年级学到四年级,对许多事务也多了些了解。
这日,温书温得实在累了,樘华带着余义与宁维上县城。
本地产绸布,这些新织出来的绸布并不染,而是直接运去他处。
据樘华所知,县城里还专门有收绸布的布庄,这些女娘们织好绸布会结伴带去县城里卖掉。
县城里倒也有两家染坊,染的大多是麻布或棉布,纵使染,也染成褐色、靛青、淡黄、淡红等较为常见的颜色。
绸布还未见他们染过。
樘华带着小厮,挑其中一家大一些的染坊进去。
染坊里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闻着有些腐臭刺鼻。
六月天气,染坊里几个匠人赤膊搅布,抬头一见樘华这个生人,立即有人喊:“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樘华停住脚步,站在染坊门口,问:“哪位是坊主,你们可会染绸布?”
他问完话,其中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走出来,抬头瞧面前的公子哥,满脸狐疑,“我便是,你找我染绸布?”
樘华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眼,笑道:“正是。我想染一批绸布,想问问都能染些什么色。”
坊主一听便道:“绸布我们这染得少,只能染浅红、鱼肚白与石青。你要染多少?这几种颜色价格不一,染多染少价格也不想同。”
“若是染上三匹石青色的绸布,价格几何?”
“石青的话,一匹布三两。”
“浅红价格几何?”
“浅红一匹五两,鱼肚白一匹三两,我这里染料不足,你要真染,我便去别处进些染料来。”
樘华沉吟片刻,问:“坊主此处可有染好的绸布给我一观。”
坊主那双鱼泡眼睁大了些,连连摆手道:“那金贵东西,我们这里哪有?棉布倒是有,你们若要看,可与我去里屋。”
樘华笑道:“劳烦坊主。”
“随我来。”
坊主带他们进去隔壁屋。
染坊气味十分不好闻,坊主身上还带着一股汗臭气。
余义跟在身后撇撇嘴。
樘华恍若未闻,一张脸依旧淡定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