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用猫来认凶, 真的靠谱吗?但是如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睿王也未提出任何异议。皇帝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先看一看再说。
如铁叫他们都蹲下来,方便招财辨认。肥滚滚的橘猫伸出鼻尖来使劲嗅了嗅, 仿佛冥冥之中真的闻到了什么气味, 缓缓踱起步来。
几乎所有人都盯住了这只肥猫, 看它究竟会在谁的脚下停留, 猫逐渐走过一个人, 两个人……
如铁忽然走到一人身畔,指着这人道:“父皇, 就是他!”
此人其貌不扬, 乃是太子府一名寻常下人, 闻言立即跪下,受惊一般道:“王妃,不是我!不知王妃何出此言?”
皇帝也不明白,如铁的猫其实并未在此人脚下停留。
如铁自信道:“因为你见了招财之后捂住了口鼻。”
“这……不是很正常吗?”此人仍妄图狡辩。
如铁道:“我这只猫身上曾被歹人下了药,只要吸进一口,就会失去意识……可是我方才根本提都未提,你怎会想起要捂住口鼻的?定是你本就知道他身上抹了药,下意识就怕自己闻到吧!”
这人瞳孔倏地放大,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皇帝脸一沉,立刻就有侍卫过来,将此人牢牢捆了。
如铁道:“父皇,我这只猫被下过媚药,至少此人是知情者。皇嫂之所以昏迷,怕也是这药所致,只要逮住了一个,便能顺藤摸瓜,把其他人都找出来,也包括害皇嫂的那名贼人!”
当初拿着荷包要引他走的内侍,如铁出于谨慎并未当场抓住,有些可惜了,他也未在这些人中寻到此人,定是已经躲起来了。不过如铁的目的本就不是抓特定的某个人,知情者也好,下药者也好,他之所以如此这般放出话来,也是故意而为,好让敌方提高警惕,太过紧张反而露出马脚。
他利用的正是人的潜意识,明知一个东西有害,是会不知不觉躲闪的。因此别人都在看招财,他却只注意这些人的神情,只要稍有躲闪,便是心里有鬼。
他也想过依靠旋风的本事,只是不清楚对方身上是否刚好就带了药,于是换成让招财“戴罪立功”。
“好。”皇帝不禁大赞:“你果然是个机灵的!”
既抓住了一个,便等同于找到了突破口,皇帝当即命暗卫不惜一切代价,撬开此人的嘴。
皇后此时很是着急,她早知道,今日在太子府将上演一场好戏,睿王妃与太子妃会被下药,她可以除去看不顺眼的人,只要她配合,利用吟月将睿王的信物弄一件到手,再将皇帝引到指定地点荷花池即可。
此计天衣无缝,可是当她到了荷花池,为何只发现受辱的太子妃?皇后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既然太子妃一口咬定是睿王妃所为,她能趁机落实睿王妃的罪名也不是不行。皇后原本派太医过去,就是为了做假证,可是没想到睿王妃竟能自证清白,而且还靠一只猫就捉到了人?
皇后眼光晦暗,被抓的这个人,究竟能不能经得起暗卫拷问,若是招供,又会招出多少?
胡思乱想之时,又有人见势不妙,趁乱欲逃。睿王眼观六路,反应敏锐,立刻道:“谁敢擅动!”
天色已晚,那人潜在暗处,低头掩面,难以追踪,如铁从袖中迅速抽出一物,众人只见睿王妃手中突然冒出一道炫目的亮光,隔着老远,竟把那人照得无所遁形。
皇帝一边令侍卫拿人,一边好奇地张望,只见如铁手里捏着一个扇筒状的物件,光就是从那筒子里照出来的。
有了这道亮光相助,侍卫很容易便将人抓到,押至皇帝面前,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来。如铁大吃一惊,已有旁人认出来了,这一次被捉的竟是太子府岚院的无忧公子!
如铁想起害太子妃的人曾莫名提到过岚院,按无忧的身形倒也吻合,他心念微动,令侍卫直接剥去无忧的衣裳,无忧身上虽无草叶,可是背上却有不少伤痕。
皇帝喝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无忧犹豫着道:“是……近日侍寝时太子殿下打的。”
太子有什么毛病,如铁一清二楚,他亲自上前验看无忧后背上的伤,太子一般是用鞭子,或者叫人打板子,无忧的伤明显都不属于这两种,而是一道道尖锐的抓痕。
如铁了然:“打的伤不至于如此。”
皇帝知道这恐怕就是侮辱太子妃之人了,一声令下,便有侍卫去岚院搜查,当场在无忧所住屋子的床底下,找到了一件尚未来及处理、缺了衣带的下人服,算是人赃并获!
陈国公掩面长啸,恨不能将无忧碎尸万段,太子妃呆坐在地上,犹如泥塑的一般,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要真凶伏法,可真的抓到了人,纵使千刀万剐,她的名节仍是回不来了。
如铁沉声道:“无忧公子,你为何要害太子妃?”
无忧沉默着看向远方:“不一会儿,你就会明白的。”
伴随着无忧被抓,之前拿住的人也在暗卫逼问下招供,原来他们都是受太子府顾侧妃指使,要陷害太子妃与睿王妃!
竟然不是皇后……如铁与穆承渊对视一眼,可从皇后种种反常来看,她不可能不知情,那么顾侧妃有可能是给皇后顶罪吗?
惠安侯顾琰在此次变故中,一直是个安静的旁观者,乍一听见嫡女的名字,一张脸顿时白了,立刻跪下来道:“皇上,臣那女儿胆小慎微,怎可能会做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求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