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做好万全准备。”
皇上拍着叶潜肩膀,重重点头:“说得没错!叶将军,今日你不必回府,便在宫中陪朕用膳即可,朕还有事要和你商议。”
两个人正说着,忽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朝阳公主侍女有急事求见,皇上一听,忙命宣进来。待到那侍女进来,两个人却都很眼熟,正是锦绣。
锦绣一见皇上,噗通一声跪下,哭着喊道:“皇上,公主危险。”
皇上一听大惊:“刚才不是好好的,怎么了?快讲!”
锦绣急忙道:“公主出宫回府途中,马车为一匹狂马所惊,结果当即公主便动了胎气,如今已经回府,产婆和大夫都到了,可是大夫却说恐怕母子都难保了。”
叶潜听着这个,脸已煞白,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际长剑。
皇上先是震怒,后迅速镇定下来,连忙吩咐道:“传我命令,速速宣召宫中最好的御医前往公主府!速速备马,朕要亲自前去!”说完这些,他想起什么似的又吩咐道:“太后最近身子不适,此事先不要告知太后,免得惊了她老人家!”
他回首见看到叶潜,吩咐道:“叶将军,你也随朕前去。”
叶潜手一紧,沉声道:“是。”
快马加鞭,疾驰而行,虎贲营开路,敦阳城街道鸡飞狗跳人人避之不及,你叫我哭,好不热闹。少年天子策马在前,叶潜紧随其后,年迈的御医则生疏地颠簸在马背上强忍着晕厥感。
很快便到了公主府大门前,翻身下马,急急而入,叶潜和皇上赶到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似有若无的痛苦呻口今声,声音压抑隐忍,却是不同于一般产房外大呼小叫的情景。
皇上大怒,揪过来一个年迈的婆子逼问:“现在到底如何了?公主呢?”
年迈的婆子端着一盆水出来,恍然见到凶神恶煞一般的帝王,顿时懵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只在那里两腿发抖。
茗儿听到外面动静,忙出来,见是皇帝,连忙跪拜应道:“皇上,大夫说难以母子两全,问是要公主还是要小世子。”
皇上冷眉瞪过去,纵然茗儿胆大,却也是情不自禁一抖。
少年天子冷笑一声:“这哪里用问,自然是保朕阿姐!”他一脚踩在台阶上,撩起龙袍,拔出长剑,厉声道:“御医你们给朕听着,今日朝阳公主若是有何差池,你们便全都在这里替她陪葬便是!”
在座御医一听,皆知道今日不得善了。要知先帝仁慈,绝对不会干出这种大杀御医的事,可是当今这位,之前铁血手腕血洗诸侯,众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当下众位御医慌忙点头,连忙商量了一番,推选出最为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一位老御医,在茗儿的带领下小心进门去了。
赵彘仗剑而立,脸色冷怒,叫过公主侍卫道:“到底是何人之马,为何会惊动公主座驾?”
☆、49公主产子(二)
侍卫早已跪在那里不敢言语,此时听到皇帝问话,忙上前回禀道:“今日公主车驾经过街市,遇到一匹受惊的烈马……”话刚说到这里,皇帝冷目一凛:“为何会有受惊烈马?”
侍卫嗫喏下,终于还是道:“属下已经问清楚,是安乐侯家的四公子不小心惊了马。”
皇帝闻言,目中射出寒芒,冷笑一声,白齿森森:“好一个安乐侯!”
叶潜自进了这院,两只脚便仿佛生根一般立在那里,目光没有移开门窗半分。
屋内,一直传出断断续续的低低痛呼声,声音隐忍沉闷,可是也因为隐忍,却更让人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压抑沉闷,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此时的叶潜只觉得胸口闷痛难当,仿佛被钝刀一次次地磨砺,又仿佛被人捂住了口鼻无法喘息。
皇帝听了也是心烦意乱,双目沉痛间,却看到了叶潜,猛然发现叶潜已是双唇如纸毫无血色,便哑声道:“叶潜,你这是怎么了?”
叶潜身形犹如石雕一般,此时听到皇上的话,艰难地摇了摇头,吐出三个字:“我没事。”
屋内传出阵阵痛苦的叫声,煎熬着屋外两个男人的心,也让屋内外所有人的脑袋都悬在了半空中。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痛呼声,这让皇帝赵彘和叶潜都几乎忍不住要冲进去,叶潜的腰间长剑更是已经拔出一半。
谁知接下来的声音令两个人都愣在那里,一声响彻院落的洪亮啼哭声传入两人耳中。
皇帝赵彘闻言不由皱眉:“不是说要保朕阿姐吗?”
叶潜握紧手中剑,双目几乎如刀如剑,恨不得劈开那道门看到里面的情景。
这时候老御医和产婆在数位侍女的拥簇下走出来,产婆怀中抱着一个描金镶凤的红锦襁褓,走到皇帝面前跪着道:“恭喜皇上,公主顺利产下一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老御医也跟着一起跪下:“回禀皇上,公主殿□子虚弱,需要将养……”
皇上眯眸,没等老御医说完,上前一把揪住老御医几乎将其提起:“朕的阿姐一切很好?”
老御医冷汗直流,可是到底在宫中多年,犹自镇定着点头道:“还好,一切还好。”
皇上这才放开老御医,阴着脸道:“好,先出去,稍后自有重赏。”
老御医连汗都来不及擦,连忙和同僚们一起溜了出去。唯有这产婆抱着那新出生的小娃儿,她看看皇上,依然黑着脸庞,再看看一旁的叶将军,只把目光盯着窗棂,仿佛要穿出一个洞来,当下真是进也不是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