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季秋眨了眨眼睛,摇头,“不疼。”
“我看看。”柳应说着,就着这个姿势慢慢挪出被窝,一边退出去,一边就掖好了空出来的边角,以免清晨的寒气钻进去。
冉季秋裹得像个蚕蛹一样,手指扒着被窝好让眼睛露出来,看着柳应小心地把他的腿挪出来一点,卷起裤腿查看伤势。
昨天的青肿已经消退,留下了青青紫紫的印记,衬着白皙的肌肤,看着颇有些瘆人。柳应盯着看了一眼,唇角就拉成了一条凌厉的直线。
冉季秋不安地动了动被他握在掌心的脚,小声问,“很丑么?”
柳应俯身在他膝盖处亲了亲,将裤腿翻下来放好,握着他的脚重新塞进被窝里,这才抬起头来,哑声道,“不丑。少爷哪里都好看。”
“……”冉季秋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整个人默默地往被筒里埋了埋。
柳应又凑上来,道:“我瞧瞧背上的伤。”
冉季秋等脸上的热度稍稍退去,这才乖乖地翻身趴在床上。柳应揭开被子,寒气蹿进来,他不觉打了个寒颤,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j-i皮疙瘩。
柳应瞧了一眼就赶紧放下衣裳,重新用被子把他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他只穿着单衣,也不怕冷,就那么隔着锦被抱住小少爷,半晌,沉声道:“往后,再没人伤得了你。”
冉季秋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低低应了一声,心底却有些黯然。
有柳应在,原本也没人伤得了他,而他昨日心灰意冷,冲动之下和柳应在祠堂里拜了祖先,还违逆了母亲,如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恐怕母亲连罚都不愿意再罚他,受伤之说更无从谈起。
柳应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只是他不擅长安慰,只好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便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五福的声音传了进来:“柳……”他似乎迟疑了一下,带着一丝不确定小声喊,“柳、柳老爷起身了么?”
“……”柳应的手顿了一下,旋即一言不发地披衣下床,趿着鞋大步走出去,一把拉开门。耳朵贴着门缝细听屋里动静的五福一时不防,差点栽进他怀里,慌忙稳住身形,讪讪地看着他。
柳应面无表情,“你方才叫我什么?”
五福一愣,小心地觑着他的脸色,犹犹豫豫,“柳、柳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