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帷幔,既能让阳光温暖的透入洒落,但是却能将屋子内骤然亮起来的亮度,控制在让人舒服的程度之内。
待到这一系列的流程做完了之后。
八名大侍女,先后来到床边,执鞋袜的端好,捧衣衫的跪趴。
一双保养得当的手,朝着窗前伸了出来的时候,还要有专门的侍女做为扶手的架子,将公主不费力气的从床榻上给搀扶起身。
一时间,帷幔飘飘荡荡,露出的不只是只着原白色裹胸的公主的妙曼身姿,还有在半遮半掩的丝被的遮盖之下的,属于张昌宗的精壮的身躯。
但是这些受训多年,早已经了解了公主脾性的大侍女们,却是宛若看一块石头,或是一根草一般的恍若无物,她们十分专业的,将半梦半醒中的公主,给慢慢的带到床下,穿戴整齐之后,引领到了早已经清扫的一尘不染的梳妆台前。
直到这个时候,太平公主才算是真正的清醒过来,对着打磨的光滑无比的黄铜镜子中的倒影,微微一笑,轻启丰唇,开始了她一天的第一条命令:“开始吧。”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周围的人听了许多遍。
在身后的两个梳头女官的忙碌之下,一道被召唤的身影,就缓缓的出现在了公主的面前。
他低着头,用不疾不徐的声音,率先汇报起了今日中属于他分内的工作的汇报。
“公主,前日中东都的几位贵女的马球赛的请柬,今日中递到了府中。”
“几位宗室中的宗亲,又将薛怀义的违法乱纪的奏折递到了公主府的其中。”
“昨日中先前来府邸中投卷的几位学子,投卷已经经过公主府的官吏看过了,文采并无多少出彩之处。”
“但是后来有一个人的文章在这其中还算是内中有实,颇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还有……今日中暂时落脚东都小观的那位郑道长,今日一早就在府内的外院中等候了,说是有要事要面见公主。”
直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端坐在镜子前的太平公主,才举起自己染了花汁儿的右手,阻止了身后女官梳头的动作,微微转过头去,看着内官家的方向问道:“可是那颇有点道行的郑道长?”
“我知晓这些高人都有些怪脾气,这疯道士素来都是与我这个府邸不远不近的,今儿个可是怪了,竟是主动的要面前我这位公主。”
“莫不是有什么地方要求助到我?”
想到这里,太平公主突然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花枝乱颤的问道:“莫不是他的熟人师兄弟的,也被那薛怀义给抓到寺庙中给剃度了吧?”
“哈哈哈,既是如此,你就先将道长给招过来吧,我且问问,何事。”
“是!”
这内官家在领命出门的时候,眼角不自觉的就瞄向了一旁依然赖在床榻之上,还没有起身的张昌宗的身上。
哼,便宜你了,让我还没来得及在公主的面前提那个关在柴房的小郎。
不过过一会你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一次,为这个小郎张目的,可是在公主心中颇为感兴趣的郑道长。
而这内管家那包含着轻蔑的若有似无的眼神,也让以观察人心取胜的张昌宗在内心中冷哼了一声。
什么东西,公主的一条狗罢了,狗想和人争宠?
简直是笑话。
反倒是那个疯道士,还有点意思。
这被公主以及她的男宠都称作有意思的人,现在却是接到了内管家的通知,用大袖子一擦刚吃完饭的油嘴,大摇大摆的就朝着内殿卧房的内里走了进去。
丝毫没有觉得一个外男道士,进公主的寝殿有什么不对的。
498一个大唐公主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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