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制人【2】

“南琉璃……”浑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就是南琉璃？可曾读过什么书？”

不止这个声音，似乎男人连低低的呼气声都是威严的。

虽然离得远，但南琉璃依旧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强大威压，她正要抬头望去，蓦然想到南琉璃本来的样子，立刻压下周身的气势，装作害怕的样子趴伏在地。

衣袖被扯动了一下，南琉璃纳闷得转头，却是林氏在压低声音提醒她：“琉璃，皇上问你话呢！快说呀！”

望着林氏迫切又惊慌的眼神，南琉璃微一勾唇，露出个讽刺的笑容，他们把南琉璃关在那小院里养着，何时教过她习字，现在皇上问起，却要她来回答，着实可笑。

她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转而又恭敬的趴伏在地，娓娓回道：“回皇上话，琉璃未曾读过书。”

“你！”

林氏额头冒汗，袖中的手死命得在南琉璃身上掐了一下，连忙抖着声音辩解道：“皇上，琉璃只怕是初次面圣，心中紧张，怕您出题考她吧，所以才会这样说，家中特请得有先生教她读书，怎会没读过呢！”

“哦？”皇帝满脸兴味，看得却不是林氏，他抚须笑道，“南琉璃，你可知你的身份，天下皆知，南家长有朱砂痣的女孩将成为我皇室的王妃，身为未来的王妃却没有读过书，日后又如何教养皇子？”

此话一出，再座的嫔妃大臣无不掩嘴暗笑，惹得林氏愈发无地自容，衣袖下掐着南琉璃的手指愈发用力，像是要把她的生生掐掉似的。

疼得南琉璃倒抽一口冷气，她本不愿和这女人计较，女人反而变本加厉，她冷声一笑，抽回手臂，迎着众人嘲笑的目光淡然道：

“回皇上，古人言，女子无才便是德，立身以德为本，所谓德容兼备，才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实在不知道这片大陆上都有什么书籍，多说多错，蒙混过去了事。

一个毫不掩饰的清脆笑声从南琉璃侧面的桌案传来，应声望去，却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孩，红唇皓齿，眉如柳叶眸若碧水，圆圆的鹅蛋脸尚未长开，但是姿容已胜过在座的嫔。

她嫣然一笑，眉头高挑，下巴高高扬起，看向南琉璃的眼神中带着讥讽和不屑。

只是看了一眼，南琉璃复又低下头来，只听上位的皇帝经过半晌的沉吟后朗声道：“南琉璃，你且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南琉璃微微抬起头，挑起眼眸望向声音的来处。

皇帝已近老年，头戴金冠，身穿紫红的九龙袍，眉目威严，留着一缕花白的短须，皇帝看她的眼神高深莫测，忽而微微一笑，抚须道：“姿容尚可。”

坐在皇帝身旁的雍容女子假嗔地埋怨道：“皇上，容臣妾说一句，南小姐虽未曾读书，但举止端庄从容，日后做了王妃，也不会出大差错，枫儿尚未立妃，正可以将南小姐赐予枫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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