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样一个睡姿,应该很恩爱。
他在演戏给金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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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帐,并蒂成双,同衾夫妻恩情长。
这是极美的一幕,男人睡在外床,静静的躺着,女子散发枕在他口,他一手自她颈后圈过落在她的发上,另一手,握着她的素手,放在鸳鸯被面上。
金凌脸色极度苍白的看着这一幕鹣鹣情深的画面。
这就是他所谓的演戏?
演的是哪一出?
心脏处,再度狠狠的疼起来,就像扎了成千上万的细针,好好的就成了千疮百孔,又好像是被刚刚喷的岩浆吞没了,整个人都被灼痛了,伤的体无完肤,几乎可以在瞬间化为焦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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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缓缓抬头,淡淡拢了拢头发,病态的脸孔带着一抹微笑,亲呢的推推九无擎说:
“爷,起身了吧!你房里的人这是过来服侍你穿戴来了!”
九无擎没睁开,静静的抓住她的手:“还早。今不用早朝。还能睡一会儿!不必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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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深吸一口气儿,眼底的怒气愈演愈甚,想自己为牵挂了他一天一夜,他倒好啊,在这里软香抱怀,享尽温柔。
这真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吗?
她难以置信的瞪,咬牙切齿的叫:
“九无擎,我在红楼等你,你要是不来,我跟你没完!”
她不做泼妇骂街这等蠢事,理智告诉他,这个男人突然之间变了子,必是有原因的。
九无擎缓缓睁开眼,目光深深:
“谁准你进红楼的?”
他坐起,冷漠的睇之,没有正视她震惊的脸色一下,对跟进来、同样露出惊异之色的东罗下了一道命令:
“小金子被掳,不仅失了妇德,还小产不报,酌今日将其逐出公子府。念其家无所依,东罗,你去帐房支五百金,押其离开。从此不许她再现身脏了我的眼。”
冷漠的声调,完全不着边的污蔑令她瞪大了眼:
“你……你说什么?失妇德?小产不报?”
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东罗,把她给我拖出去!”
他沉下声音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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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的客院,越发显的冷清,给这四月天平添几分凄意。
蒙蒙细细,如雾,如幻,如梦。是如此的不真实。
奴婢们躲在角落里,低声在议论这样一件事:九爷夜宿夫人房,小金子怒讨说法,结果呢,被爷贬逐。
“这小金子真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都流了孩子,还在那里嚣张,活该被贬……”
九曲廊道上,娉儿牵着孩子走过,隐约听到两句,不觉呆若木**。
是这样的吗?
金儿流了孩子了?
为什么她觉得不是?
她记得金儿好像有害喜反应!
“娘亲娘亲,金姨今天怎么没过来?她说了要教我吹笛子的……还有……什么叫流了孩子?什么叫贬?”
牵在手上了清儿突然好奇的抬头,如玉的小脸上,黑白分明白眼珠子在眨啊眨——
娉儿低头,孩子的脸,将其抱起,淡淡的眼了一眼了看到她们就噤声的奴婢,什么也不说,抱着孩子走了进房去,关门。
她从来看不透九无擎这个人,所以,她也猜不透他的意图。以她的身份,原就碍着他的眼,她不敢出去再惹了他的烦。只要没有必要,她断不会主动跑去添堵。
如今清儿的命已好大半,只要细心调养,就可痊愈,这是金儿说的,所以,她只有一个想法,安安静静的养一阵,其他事,她绝不会过问。
但这会儿,听得金儿被逐,总觉这事,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是一个怀才不露的奇女子。
爷对她的喜欢,不会有参假,为什么会被逐?
取了一本书在手,她呆了不知多久,直到清儿摇她,她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可惜她人微言情,本就不能帮上金儿,心下不觉难受的厉害,脸上却依旧微笑的对清儿说:
“来,坐好,娘亲教你背孝经!清儿要是背熟了,也许你金姨就来了……你金姨喜欢聪明的小娃娃……”
“好!”
清儿盘坐在榻上,笑眯眯的点头。
娉儿翻开那本由九无擎亲自撰写的《孝经》,低低念了起来:
“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事亲者,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宠不争。居上而骄则亡,为下而乱则刑,在宠而争则兵。三者不除,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为不孝也。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呢……”
她慢慢的解释给清儿听,清儿听着似懂非懂,于是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教之,浑然不知门口有人驻足而立。
“说的很好!”
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令娉儿大吃一惊,抬头看到是九无擎,她立即觉得有些的手足无措起来,慌张的站直道:
“爷,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清儿!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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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无擎走了进去,慢慢的走到清儿面前,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圆圆的小脸因为生病而变成了瓜子脸,小眉儿秀气的很,大眼睛灵活的很,可惜看不见,也无法治,此刻,小嘴儿翘起,可爱的仰着头,正静静的聆听他们说话。
他弯下了腰,第一次伸手将其抱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