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对聚在身边的人们吆喝着:」
别瞅了别瞅了,我要了,包圆儿!「」
包圆儿?「庆生的心要跳出了腔子,兴奋地瞅了瞅在一边的二蛋儿一眼。二
蛋儿抹着汗,也是一脸的惊喜,」
真得?叔,你都要了?「」
都要了!「胖男人豪爽地说:」
就你说的价儿,大得五块钱一斤,小的三块。
「就这样胖男人去借了个称,」
看好喽啊,大得这筐一共是二十四斤,小的这筐十二斤,记住喽!「」
听叔的,说啥是啥!「庆生也认不得那秤,只会点头儿应了。眼看着所有的
鱼都过了秤,胖男人这才松心地直起身子,掏出根儿烟叼嘴里,点着吼深深地吸
了一口:」
你们哥俩放心吧,你们可着宽甸打听打听去,我胡胖子从不干缺德的事,不
亏你们。
「」
信信,哪能不信呢,叔说啥是啥。
「庆生咧嘴笑着,颤颤巍巍地伸了手,心里通通地跳着,嘴巴张了张。胖男
人看庆生那一脸为难的样子,突然醒过闷来,呵呵笑了:」
忘了忘了,还没给钱呢。
「说完,忙在兜里掏出了一迭皱皱巴巴的票子,一五一十地点给庆生,」
数数,没错吧?大的一百二,小的三十六,一共是一百五十六!「」
没错没错,谢谢叔了。
「庆生忙接过来,看也不看就塞到兜里,用一只手死命的按着,似乎怕进了
裤兜的钱又会从里面飞出来。」
那成,就这样了。
记住喽,下回有,还给我留着,甭给别人!只要到这来,随便找个人问,就
说是公安局食堂的胡胖子,谁都认识,听着了么?「」
中中,给叔留着!「庆生爽快地答应着,抹头拉着二蛋儿就往回跑,跑了几
步,突然想起来,船舱里还有一篓子鸭蛋,忙又停住步子,回身见胡胖子正把鱼
筐往自己的三轮车上搬,急忙回来帮着一起放好。」
咋又回来了?还不放心?「胡胖子问。」
不是,叔,我船上还有鸭蛋呢,叔要么?「胡胖子问:」
鸭蛋?啥鸭蛋?「」
野鸭蛋啊,那可是好东西呢!「」
野鸭蛋?真得?「胡胖子瞪大了眼。」
可不是真的么!一早拾来的,二十多个呢。
「」
那赶紧着啊,给我拿过来!「胡胖子一听是野鸭蛋,立码兴奋了,这玩意当
真是好东西,拿钱都买不来。庆生忙捅了二蛋儿一下,二蛋儿飞一般的跑回到船
上,一会功夫就拎着装满鸭蛋的篓子尥了回来,喘着粗气递给胡胖子。胡胖子高
兴地拿出一枚,对着阳光看,看完了又拿出一枚。」
不蒙叔,真是野鸭蛋呢。
「庆生怕胡胖子不信,忙紧着解释。胡胖子嘿嘿笑着:」
信!哪能不信呢,看你们都是老实孩子,干不了那蒙人的事儿。
「」
叔说得对呢,我们都是头一回卖这些,啥都不懂,往后还要求叔多照应着呢。
「庆生眼巴巴地望着胡胖子,胡胖子瞥了一眼庆生,却越发觉得庆生眼神中
的那种质朴和真诚竟是那么熟悉。胡胖子也是从乡下上来的,在市面上混了那么
久,这样的质朴却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胡胖子突然地想起了自己在乡下的家,
突然地想起了乡下那些儿时的玩伴,也突然地对庆生有了一种没来由的喜欢。有
时候人跟人就是这样,也说不出个啥缘由,很多时候也就是一照面的功夫,就会
莫名其妙的有了好感。胡胖子笑着点头,把鸭蛋放回了篓子里:」
照应谈不上,往后来,有啥事儿找你叔就没错了。
我这也是看你们对上眼了,啥也不说了,说个价吧。
「」
叔说,听叔的!「」
那中,一块吧。
「」
中!「庆生爽快地应着,顺手拿起了胡胖子车上的秤。胡胖子看庆生拿起秤
杆子,扑哧一下又笑了:」
你们也就是碰见我了,要是别人,把你们卖了你们还得乐呢。
「庆生不明白胡胖子的意思,拿着秤愣在了那里。」
这个傻小子哦,我说的一块,是一个一块,你拿个秤干啥?鸡蛋还两块五一
斤呢,野鸭蛋一块一斤,你傻了啊!「庆生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可不么,幸亏遇到了好人,不然可亏大了。就这样,二十七个野鸭蛋又卖了二十
七块钱,加上卖鱼的钱共计一百八十三,没把这小哥俩乐死。回去的路上,顺风
顺水。初战告捷,小哥俩被满心的欢喜鼓舞得像吞了热豆腐,一刻也不得消停。
回到虎头沟将船栓好,庆生重新又把钱数了一遍,数过了又仔细地平均分成了两
份,把自己的那份掖回了兜里,回身把二蛋儿那份递了过去。」
这是给我的?「二蛋儿停下了摇橹的胳膊,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劲的蹭了
蹭,用了小心地接过来,一张圆呼呼的脸因为兴奋显得红润而又激动,本来不大
的小眼儿,看到了钱却陡然瞪成了个铃铛。」
你点点,一共是九十一块五,咋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庆生洋洋自得
地坐在船头,赤裸的脚丫子探进水面,啪嗒啪嗒地踢弄着。二蛋儿喜悦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