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宣,坐牢的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说嘛,你先想想有没有其他的细节。”
思考了一下轻重缓急,盛怀宣握住沈冬至的手:“走吧,我带你去见父亲。”
沈冬至一愣:“盛伯父看到我不会生气吗?”
盛玉文都那么老了,沈冬至怕他一个不对背过气去。
“放心,不会的。”
*
盛怀宣带着沈冬至去了另一栋楼,这栋楼面向好,朝阳,虽然布满绿植,却没有阴冷潮湿的感觉。
在二楼的病房里,沈冬至第一次见到了盛怀宣的母亲赵秀。
她想她终于知道盛怀宣的温柔来自于哪里了,赵秀着实对得起这个名字,略微修身的羊绒连衣裙,同色系薄款披肩,头发弯成髻,用一枚祖母绿发钗别住,气质温婉和秀,丝毫看不出是个患神经性疾病的病人。Рo—①㈧.△¢om
她想如果沈清漪还在世,大约就是这种气质。
盛怀宣走到赵秀身边,母子俩的眉眼很有几分相似,都是裹了水的柔和流畅。
“妈,我带了朋友来见父亲,您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赵秀很听儿子的话,当即举止优雅的站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沈冬至身上,像一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
——怀宣还是第一次把女孩子带给她看呢,应该是女朋友吧。
沈冬至没有否认,她对赵秀微微点头:“伯母好。”
赵秀欣慰一笑,盛怀宣将她送到门口,又把门关好。
两人来到盛玉文的床边,沈冬至看着盛玉文,他明显比从前更老了,而且脸上颓败之色越发浓重,就像当初弥留之际的唐代山一样。
沈冬至猜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想起唐代山,沈冬至触类伤情,脸上也带了淡淡的伤感。
盛怀宣在盛玉文耳边跟他讲述沈冬至的事,他的语速很慢,时不时还挺顿一下,确保盛玉文能听清。
盛玉文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他做太多的表情。
讲述完毕,盛怀宣等着盛玉文的回话,盛玉文用手指缓慢颤抖的敲击键盘,一句话打了整整十分钟。
——“我要和沈小姐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