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去,张建军对方炎好感大升,虽然他顾忌公孙旗的神龙弟子这一身份,但是心里却觉得这个喜欢装酷摆谱的家伙情商太低看起来就像是个二百五,笑着说道:“当年也算是军伍出身,后来才被首长要到身边工作。首长当年是铁血团团长,带着兄弟们攻下一个又一个山头——直到现在,他还喜欢从军部要一些人才到身边工作。他一直说,军队里面苦,而且机会又太少,好多有才华的年轻人没有出头的机会——”
方炎举杯,满脸崇敬的说道:“敬首长。”
“敬首长。”张建军再次和方炎碰杯。
公孙旗也想‘敬首长’,但是人家两人根本就没有叫他,他也不好意思自己端着茶杯凑过去,只得把这些不满之气压在心底。
一瓶酒下肚,张建军脸色微红,方炎却跟个没事人一般。
张建军哈哈大笑,用力地拍打着方炎的肩膀说道:“我听先生和首长聊天,说你们燕子坞的孩童喝酒都用斗量——当时我还觉得先生吹牛,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方炎谦虚地笑笑,说道:“先生确实能吹牛。一口气可以把牛给吹到半空中去——”
“我知道方炎兄弟今天没有喝好,咱们改日再好好聚聚。不过,今天找你们两位过来确实有一桩要紧事情需要你们俩出手——”
“什么事情?”方炎问道。公孙旗也满脸好奇地看了过来。
张建军笑,说道:“这事过于机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这次把你们俩请出来,主要是因为首长交代,此次任务由你们俩人分别负责——先吃饭认识一番,以后在执行任务时才可默契配合。”
方炎苦笑,说道:“建军大哥,你之前就没有调查过吗?我们俩——我现在就想一掌拍死他,他也想一剑捅死我,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两人默契配合?”
张建军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私仇大还是国恨大?如果分不清楚私仇国恨,因为内斗而贻误国事——你们觉得以后板子最终会打在谁的身上?”
“——”方炎和公孙旗对视一眼,两人都沉默不语。
张建军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你们都是国家最优秀的人才,一位来自燕子坞,一位来自玄部——一处是民间魂魄,一是官方j-i,ng英。以后这两处需要配合的地方太多太多,你们俩位——务必要分清轻重。”
方炎无比肯定地点头,说道:“建军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积极配合,努力把任务给做好——至于我的队友会不会坑我就很难说了。”
公孙旗满脸鄙夷,冷笑着说道:“说话好听的人,做事一般都不怎么好看——”
“你别在我们建军大哥面前搬弄是非——政府部门里面说话好听的人多了,难道做事都不好看?”
“你该死——”
公孙旗在言语上吃了大亏,就想着拔剑相向。
张建军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你们俩位也算是认识了。等待任务通知吧。到时候会有专人和你们联系。”
说完,张建军推开椅子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张建军又停下步伐,转身看着方炎和公孙旗说道:“茶钱和饭钱我已经埋单了。要是两位打碎了什么桌子椅子之类的物件,那就要自己掏钱了——友情提醒一下,这里面的东西可真不便宜。”
说完,大笑着离开。
方炎和公孙旗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一幅随时都有可能拔刀相向的架势。
良久,公孙旗看向方炎,问道:“这里面的东西很贵?”
“看起来是不便宜。”方炎说道。
“你带钱了没有?”
“没有。”
哗啦——
公孙旗站起身体,眼神冷洌地看着方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择日再战——”
“那就这么说定了。”方炎说道。
公孙旗冷哼一声,以无比洒脱地姿态推门离开。
方炎坐在原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公孙旗出现了,那么,他的师父神龙萧不笑呢?
他挑断了老酒鬼莫轻敌的手筋,应该担心方家人上门报复吧?他的视线有没有注意到自己?
还有,张建军在明知道自己方家和神龙有仇的情况下,仍然做局把自己和公孙旗给拉扯到一起,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他身后那个老人家的意思?
“想不通啊。”方炎把杯子里的一滴残酒给喝干,喃喃自语地说道:“还真是想不通。”
张建军回到银针别院的时候,那位老人正坐在桌子前练习毛笔字。
张建军殷勤地跑去帮老人泡了一杯茶水,然后便悄无声息地站在远处旁观。
老人军伍出身,所以毛笔字写得并不算漂亮,水准也不是太高。但是力道千钧,墨透纸背。
而且,他的字每一横每一竖每一个笔划都极其规矩,看起来端正大方,就像是油印出来给学生做练习字帜的一般。
当然,他本身也是仿着字帖在写。
“游刃有余。”
这是萱纸上面的四个大字,因为用力过猛,一眼看过去就像是四个大墨团。
老人写完之后仔细端详一会儿,轻轻摇头着说道:“我一直遵循为人处事游刃有余的原则,但是自己写起字来却一点儿也不游刃有余——太浅显轻浮,力沉则字重。”
“你要是不喜欢,我可把它收起来裱我们家客厅墙上了。”张建军笑着说道。
老人把毛笔丢进墨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