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弱弱出声,「「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不真实」
「你之前一直在拒绝我,推开我,不许我靠近,我心里很难过,可又做不到放弃你,真的真的很辛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
钟意低头吻她的发,「对不起,汐儿。」
他拉着她的小手附上胸前那个纹身。
「你不记得这张照片?」
豆包缓慢摇头。
他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你15岁生日那天,要求我穿正装给你看,我照做了,你开心的不得了,一个劲的拉着我拍照。」
「我记得那天你穿了条白色的裙子,挽着我的手臂,抬起头冲我笑。」
「汐儿」
男人轻唤她,捏紧她的下巴,幽黑的目光锁着她,「那一刻,我心动了。」
钟意至今仍忘不了当时心脏在胸腔内肆意蹿动的激烈触感。
她靠的太近,软滑的身体几乎贴在他身上,胸前的柔软挤压他强壮的手臂,很奇怪的,一股道不明的燥热瞬间漫散进血液里,他眸光一滞,全身的肌肉逐渐紧绷,连呼吸都闷出了灼气。
他纠结过,懊恼过,经历了无数次的自我否认。
可是,那又怎样?
那个被他当女儿养了15年的小丫头,他的的确确对她动了邪念。
那天,她的笑颜被摄像师拍下,后落到钟意手中,他便将她的脸纹在胸前。
他是存着私心的。
好似只要这样,小丫头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那些生气的,撒娇的,千姿百媚的小模样,只有他一人能见到。
他想要占有她,甚至,自私的想要独占。
明明是深情的表白,可怀里的小人却蓦地垂下眼,埋怨又委屈。
「既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拼命赶我走?」
钟意抚摸她的脸,眼底一暗,薄唇嘶磨触碰,「对不起,都是小舅的错。」
豆包视线下移,瞧见他胸口那个不大不小的伤疤,小丫头湿了眼眸,水光闪烁。
她隐着声,小心翼翼的问:「是因为那个坏人吗?」
时间蓦地安静下来。
「那些可怕的噩梦都过去了」
钟意抱紧了她,声音有些颤,「小舅发誓,绝不会再让你经历第二次」
「钟家的生意,我会全部交给denny,不再沾染半分。」
豆包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知道钟家的祖业钟意一直都很看重,最忙时一个月有半个月都留在俄罗斯,他是真的上了心的。
「汐儿,我现在很惜这条命。」
他眸光泛着热气,「为了你,我想好好活着。」
小人心头热乎乎的,咬了咬唇,小声问:「放弃那些,你以后会后悔吗?」
钟意笑着反问她:「选择我,你会后悔吗?」
豆包坚决的摇头,「一定不会。」
「我也是。」
他说:「一定不会。」
钟家。
沙发上,钟意跟白老爷子分坐两侧,老爷子傲娇的扬起长须,不爽全写在了脸上。
他先是抿了口茶,后将茶杯重重一放,冷哼了声,「你现在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我,你要出个什么事,我死了到了地底下怎么跟你爸交代?」
钟意弯腰给他添茶,语调温和,「事情都已经解决好了,您也别生气了,我答应您,以后绝不再瞒你任何事。」
白老爷子继续冷嗓,「下个月就是你爸的忌日,你自己去他坟前跟他解释清楚,我反正是拉不下这张老脸说。」
钟意轻笑,「嗯」了声,恭敬的给他递了块糕点,老爷子装模作样的瞥了眼,鼻头一动,到底没抵住美食的诱惑,不自然的接过,美滋滋的品尝起来。
餐桌上。
豆包端坐在钟意的正对面,表面上规规矩矩的吃饭,可餐桌下,调皮的小脚丫轻轻磨蹭男人的脚背。
男人不动声色的抬眼看她,她暗暗吐了下舌头,澄亮的水眸里笑意满满。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用豆包的话说,像极了偷情的刺激。
白母夹了块排骨在豆包碗里,随口问她:「你跟逸朗处的怎么样了?」
豆包撇下眼,很小心的回答,「我跟他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没联系了?」
白母好没气的白了她眼,「你唐阿姨上回还跟我说起,说有一晚逸朗没回家,她以为他整晚跟你在一起。」
豆包呼吸一紧,下意识看向男人,男人浓眉一挑,无声胜有声。
「妈,你瞎说什么呢」
豆包清清嗓子,语速都急了,「我跟徐逸朗就是朋友而已,很普通很普通的那一种」
白母一脸疑惑,「你之前不是还说他很好来着,怎么这会儿说变就变了」
某女的求生yù_wàng极强,「我哪有」
「你这丫头,你当时明明说逸朗脾气好,挺适合结婚的,你还说」
「啪。」
瓷碗砸在餐桌上,声响颇重,打乱了白母焦急的语序。
豆包正对面的男人,黑着脸站起身,略沉的视线落在低着头的小人身上,眸光飞速撇过,他莫名的勾起唇,笑了下。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话音一落,他潇洒的转身上了楼。
豆包的思绪乱如麻,一桌的山珍海味都挑不起她的食欲,她勉强扒了两口饭,急冲冲的追上去,将白母急吼吼的怒斥声抛在脑后。
她嘴里含着糖,在男人门前站了好长好长时间。
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