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海清说道:“有一部分在家里躺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朱邪狸,然后继续说道:“还有一部分今天不当值。”
李倓直觉这里面有点问题,左金吾卫可不是这么点人。
看来不是朱邪狸没把这些人揍服,就是他的学识还没彻底碾压这群人。
真是一天不见就作夭。
戈海清一看李倓脸色y-in沉,顿时一颤,忍不住说道:“今天当值的正好是前些日子归队的那些同袍,他们借口不会巡逻要学习适应一下,如今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归队的?
李倓愣了一下,朱邪狸开口说道:“就是之前奉命去保护李相的人。”
李倓瞬间就懂了,这些人想必是不愿意调回来的,毕竟这部分人好像已经保护李林甫很多年了,而李林甫对手下的人也还算不错,他们在那边的油水比这边多得多。
只不过就算不满这也表现的太明显,李倓还是倾向于这些人是受了李林甫指使来给他下马威。
实际上这一次他也是真的冤枉了李林甫,李林甫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用这么幼稚的手段为难他?
尤其是在李林甫已经把他当成心腹大患的情况下,必然是谋定而后动,不会再给李倓抓住他把柄的机会。
根本原因就是那些人自认已经是李林甫的人,所以在听闻李林甫跟宁王的恩怨之后,他们就自动自发的想要给宁王点颜色看看,最好能够让宁王自己知难而退!
然而李倓是什么人?就算是李林甫参他,他都敢正面怼,更不要提这些人实际上还是他的手下。
朱邪狸脸色一冷说道:“我去找这些人切磋一番。”
戈海清瞬间敬佩地看着朱邪狸,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那些人——之前金吾卫的其他将领还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为难宁王,都被揍的下不了床。
今天……那些人怕是要被打成残废吧?
李倓说道:“你别,这件事情我们就不动用武力了,对自己人是不打不相识,这些人……也值得你动手?”
戈海清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合着见面就揍,这就是你们对自己人的态度?
朱邪狸说道:“不能便宜他们,更何况之前我就说了要挑遍金吾卫,之前他们没赶上,正好这次补上不也挺好。”
挨揍还要补上,戈海清默默低头,他庆幸自己是个文职。
李倓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朱邪狸的固执,话说到这里他也不再劝,当然他也不是那么想劝就是了。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面对其他人的为难,虽然很多种办法反击回去,但动手绝对是最痛快的一个,尤其是当你有正当理由动手的时候。
于是李倓改口说道:“那你注意一些,别打太严重,至少明天要能下床。”
朱邪狸皱眉,这跟没揍有什么区别?
李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自有我的道理,戈长史在这里看一下,我入宫一趟。”
戈海清愣了一下,这是……被欺负了就进宫找爹妈告状?
一瞬间戈海清忽然就明白了李倓并不是他们想欺负就欺负的,就算想要架空也不能一上来就表现得那么明显,必须徐徐图之。
只不过,现在恐怕是没机会了,毕竟他已经有 了警惕之心。
想到这里,戈海清毕恭毕敬说道:“遵殿下命。”
于是李倓跟朱邪狸就兵分两路,一个去告状一个去揍人。
当然李倓所谓的告状跟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样。
之前众人与他接触过之后,都觉得李倓是个十分不讲道理的人,但是有一点好处就是直来直去,倒也颇有君子之风。
只是他现在做的事情就特别没有君子之风。
李倓进宫见到李隆基之后,李隆基便有些意外:“怎么现在就来了?”
李倓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件事情关系重大,儿臣拿不了主意,又不好俱本上奏,只好进宫来问问阿爹。”
杨贵妃有些意外:“还有你拿不准主意的事情?”
李倓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她是真的在调侃自己还是在警告自己,他自认为最近没有做什么只针对杨贵妃的事情,毕竟两个人如今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隆基听了也笑着说道:“是什么事情?”
李倓叙述了一下让朱邪狸将人从李林甫那边带回来的事情,而后说道:“按照规矩而言,金吾卫不适合私下做官员的护卫,毕竟朝廷已经规定了官员的护卫之数,李相自己也是有护卫的,但是我后来又想了想,李相乃肱骨之臣,近日来我朝与吐蕃摩擦日重,我亦担心会有人行刺于李相,若是李相因为身边护卫不够而被行刺,那便是我的过错了。”
李隆基听完便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李倓说道:“不若这样,金吾卫那些之前就一直在护卫李相的人就让他们继续去,金吾卫这边给他们算个停薪停职,算是特派去保护李相,但是他们的俸禄全部交由李相所发,这样这些人看起来就是李相所雇佣之护卫,阿爹再写一份手谕,将这件事情过了明路,也免得李相因为护卫之数过多而被参。”
李隆基有些意外:“你真要这么做?”
李倓躬身说道:“儿臣经验有限,这个办法算不得尽善尽美,还请阿爹指教。”
李隆基笑道:“这已经十分不错,也算是顾全了金吾卫和李林甫的颜面,就这么做吧。”
他说着就转头对杨贵妃说道:“我就说三十一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