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藏著能割开傅冰瑶的刀片。

妈妈不需要她，她是被随便生下来的，她是破坏者，毁了父母的婚姻跟人生。

但有一点说对了，知识能左右命运，为了独立，傅冰瑶拼了命也会考好升学试。

“我明白，高考我不会松懈。”傅冰瑶淡然地总结。

“面包店不准再去了，你做得到吗？”

傅冰瑶再次点头，蓦地站了起来，安静回到房间里。

童话故事里，灰姑娘不被允许参加舞会，可怜地伏在床上哭。傅冰瑶坐在床边却哭不出来，也许只有童话里的公主才有自怜的资格，她没有，她眼前只有“现实”两个字。

傅冰瑶试著埋头温习，却无法集中注意力，桌上的手机忽地震动得嗡嗡作响，总算等到包承浩的来电。

“你还好吗？”包承浩整晚忧心如焚，拖延了几遍才敢打电话。

“店长......”

“还害怕吗？啊—”包承浩高声悲鸣著，“你知道我现在多想陪著你，抱一下你啊？”

心头的苦被撒了一巴糖，傅冰瑶害羞地回道：“我也是。”

“你妈知道我们的事吗？没骂你吧？”

“她猜到了，倒没生气，就是希望我专心考试。”

“这......这也对啦，高考很重要，我也不想影响你的成绩，你就先别来面包店了，知道吗？”

“知道。”虽然结局必须如此，心里还是难受得像被掏空了似的。

包承浩当然也不好受，他已经彻底陷进去了，爬也爬不出来，即便勉强套上成年人的包装，底子还是个少年，甚至想过不顾一切带走傅冰瑶，两个人就这样过日子。

他烦躁不安的挠了挠头发，问：“瑶瑶，我说啊，你会觉得......我跟那个人渣老师差不多吗？”

“才不会！”傅冰瑶极力反对。

“真的？”包承浩回想对还是学生的她所做的一切，又舔又揉的，几近荒淫无道。

“店长，今天我好舒服，因为是你，才......才那么湿的。”

听见傅冰瑶向他坦白，包承浩耳根红了一截，笑著回道：“那，毕业以后给不给店长？”

“你说呢？”

少女娇媚的语气隔著电话格外勾人。

“真是.....傅冰瑶，我要定你了。”

撩云拨雨

傅冰瑶信守承诺，那天以后就真的再没去过面包店了，连那条街也没踏进半步，要是买菜、买文具，都是在家楼下解决。她回到最初的寻常生活，上学、回家、背英语单词、做题......

这样的日子比从前更难熬，一旦心里住过一个人，这个洞是无法被填满的，即使喜欢的人每晚都打给她，发信息给她，还偶而把她喜欢的红豆面包挂在家门口，毕竟不是确切的触碰，大抵于事无补。

“宝宝到底什么时候考完？店长想你了。”包承浩像个大男孩，隔著电话撒娇。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他最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不到，为了在傅冰瑶睡前跟她聊个半小时，拼了老命陪著熬夜。

他真佩服他的女朋友，连续坐在书桌前好几个小时，通宵达旦念书，那像他高中的时候坐著一刻钟都像有虫子在咬，一翻开书就犯困。

傅冰瑶转著铅笔，甜滋滋的，回道︰“很快了，考完那天我马上去找你。”

“你考哪里的学校？哪个系？”

“n市的吧，具体的我还不知道，没想法。”

她心里只想著要尽量离他近一点，念什么还得看考出来的分数。

“嗯？喜欢什么，对什么感兴趣，你没想过？”包承浩在床上翻了翻身，说︰“我小时候就知道要烤面包，所以高中毕业后，揹了背包直接就去了意大利。”

“意大利？”傅冰瑶没听说过，这么远的地方，多庆幸他学成归来，若他留在远方定居，她的命运也会跟著改变。

“也就三年，在不同的烘焙店当学徒，穷得一双新的鞋子也买不起，更别说给家里寄钱了，但是那段日子很开心，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拿来烤面包。所以我说，瑶瑶，你上了大学也得享受才行，学自己感兴趣的。别太顾虑你妈，更不用顾虑我了。”

“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那，如果我考得不错，你会怎么奖励我？”

“奖励？我家瑶瑶变贪心了喔，我想想，奖......奖你一支冰棍，含在嘴里舔。”

“店长！”

包承浩有些困了，判断力开始下降，一不小心说出了荤话，都是被陈植那群笨蛋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