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微眯,看向王子文、赵正修,询问道:“隔壁有考生生病,咱们都是一个县学的同窗去看看吧。”
王子文、赵正修点头同意。到了隔壁一问,原是刘秀才在贡院里就开始泻肚子,硬是在考场坚持了九天,出了贡院就病倒了。经过两天的医治,才将将好些。
刘秀才的病来势汹汹,王彩霞愣是被吓到了,全部心神都在自家男人身上,根本没有心思过问韩泽考试的情况,也没心情管他是否晕倒在考场。这会儿自家男人稍微好些了,也能吃些粥了,她才算放心。看到面色尚算红润的韩泽,她脸色复杂晦暗。
刘秀才问韩泽几人考的怎么样,韩泽就笑着说分到了臭号,刘秀才挑眉,他没在考场碰到韩泽,并不知道他被分到了臭号,听闻此事,只觉得韩泽的运道全用在院试上面了,乡试就没了运气。又想到他自己最后两日,因着喝了生水害的泻肚子,便也没说什么,他自己的运道何尝又好了?好在即便他生了病,也坚持考完了,而且考的还不错。这场罪,倒也没算白受。
送走韩泽几人,王采霞温声道:“相公,再去床上歇息会儿吧。”
刘秀才笑着摇摇头:“你这妹夫缺了些运道......”
他本以为他身子强壮,都泻了肚子,韩泽身子骨那么文弱,想必熬不过这九天。没想他竟然坚持过来了,却偏偏被分到了臭号,试问有几人能在那臭不可闻的考棚里静下心考试?
王采霞笑着说道:“举人哪里是那么好考的,他身子不好,能不晕倒在考场,就已经是幸事。”
刘秀才这么一想,也是这个理。
韩泽、王子文、赵正修三人回到家里,把刘秀才生病的事情一说,王老太太便撇着嘴巴,说道:“人啊不能太娇气,那刘秀才考前天天补汤喝着,我看他是补汤喝太多了,反倒把身子补的娇气了,顶点苦头受不得,你们三个啥补汤没喝,啥事没有。”
王子文知道刘秀才与韩泽的关系,歉意的看向韩泽,韩泽笑笑说道:“婶子说的有些道理。”
王老太太瞥了眼自家儿子,粗声道:“别看你是读书人,你老娘我大字不识一个,可有些道理你老娘我知道,你未必知道。”
王子文苦笑着叹息,只能道:“是是是,娘说的有道理。”
临近放榜,王子文也没了先前的轻松,吩咐书童出去打探消息,看看能否打探出些什么,这种事情当然打听不出什么,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赵正修虽说对中举没了信心,但真的快要放榜,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或许能中呢?
王采薇本来也有些焦躁,可看韩泽浑不在意,她叹口气,倒也放下心来。韩泽并不是不在意,而是知道在意也没用,经历过这么多世界,对于很多事情,他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
这时候,王子文看到韩泽那张平静的脸,忍不住说道:“韩泽,我想打你。”
韩泽眼睛看向他的拳头。
王子文瞪大眼睛问道:“关系到咱们命运的时刻就要来临了,你就一点儿都不着急?”
韩泽放下正在看的书,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着急?”
王子文左看看他,右看看他,咬牙道:“还有心情看书,你哪儿着急了?就是瞎子也知道你一点儿不着急。”
韩泽挑挑眉,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着急都在心里,你们看不到。”
王子文不搭理他,瘫在椅子上,情绪有些压抑,眼睛直直的盯着某处出神。
韩泽瞟他一眼,继续看手里的书,他时间不多,这次如能中举,还要参加明年三月间的会试,需得争分夺秒的学习,学习,再学习,并没有王子文想象的那么轻松。
赵正修坐在旁边,看出些端倪,试探的问道:“韩兄,很有把握?”
韩泽笑着道:“没放榜前,一切都不好说。”
赵正修想想也是,只有真的榜上有名,才能确定自己中举。
就在考生们的焦灼等待中,到了九月初二放榜这一天。
天刚蒙蒙亮,贡院门口就围满了人,待到辰时,官差们张贴完榜单,榜单下一蜂窝拥满了人,人挤着人,韩泽看了看自己的身板,默默的退后了,韩二郎自告奋勇,拍拍胸脯:“大哥,我去看榜。”
韩泽点了头,同意了。这时候王子文、赵正修反倒不着急去看榜了,也都吩咐书童去看榜单,他们两人虽然比韩泽高大,也怕被挤着。
刘秀才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