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让说:“那陈知退怎么办?”
谢遇臻挑眉:“我要是去送了陈知退,你忍心看声声继续这样不舒服吗?”
……那必然是不忍心的。
“不如这样。”梁让看着抱着他不撒手的顾以声,揉了揉眉心,妥协道:“既然你也不愿意走,我肯定也不会走,不如就让陈知退睡客房——”
谢遇臻说:“那你睡哪?”
梁让面带微笑地说:“如果声声愿意放开我,我可以睡客厅——当然,你可以睡书房。”
综合目前的情况来看,谢遇臻勉强答应了这个提议。
……
谢遇臻煮好了醒酒汤,他试了试温度,端过来,坐到顾以声的面前,舀起一勺吹了吹,他撇了一眼大爷一样坐在旁边的梁让,把想要说的话强行压回肚子里,对着顾以声柔声唤道:“声声,喝点甜汤好不好?”
顾以声本来闭着眼假寐,听到“甜”这个字眼,他顿顿地点点头,谢遇臻把勺子递到顾以声的嘴边:“啊——”
顾以声:“啊——”
醉酒的顾以声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乖巧,谢遇臻做什么,顾以声就有模有样地学着,白净的小脸上飞着两朵酡红,红润的嘴巴微张着,闪着晶莹的光泽,顾以声眨眨眼,谢遇臻和梁让的心都要齐齐化掉了。
“声声真乖。”梁让夸奖道。
谢遇臻也在心里默默赞同着,这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着,他们两个上辈子到底是积了多少德,才能换来今天的这通电话??
然而没喂两勺,顾以声猛地把梁让推开,一把抢过谢遇臻手里的碗,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了个干干净净,喝完,顾以声打了个饱嗝儿:“嗝,酷哥从来都、都是一口干!”
梁让哭笑不得:“你怎么还惦记着你这个破人设啊?”
“什么破人设?”顾以声不乐意了,踉踉跄跄地站起来,lu 起袖子就要和梁让打架:“你什么意、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我不酷!”
眼看顾以声就要绊到茶几,谢遇臻一把抱住顾以声,说道:“酷,当然酷了!他这种假洋鬼子,和我们的审美比不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梁让:“……”
梁让:“是,你最酷,我瞎说的,我是个破洋鬼子,行了吧?”
顾以声满意了,他从谢遇臻的怀里挣出来,又跌到梁让的臂弯里,他两只手揪着梁让的脸颊,扯的长长的,几乎对眼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梁让的绿眼睛。
喝酒的人本身力气就大,梁让疼的快飙泪了,还不敢让顾以声松手,只能低头任顾以声扯着。
顾以声看了半天,吸吸鼻子:“我知道、知道你是谁了!你是……”
梁让心里一喜,得意洋洋地说:“我就知道声声心里还是有我,喝多了都能认出我……”
“你是狼人!”顾以声傻乎乎地乐了:“狼人才是绿、绿眼睛呢!我是不是超——聪明!”
谢遇臻:“呵。”
“睡觉吧,声声。”梁让满头大汗地说:“睡醒了就不难受了,乖。”
顾以声不依不饶:“你是、是不是嘛?”
梁让:“是是是,我铁狼人。”
顾以声鼓着脸:“那我聪不聪、聪明?”
梁让:“聪明死了,你现在睡觉还能聪明一百倍。”
顾以声嘎巴嘎巴嘴:“唔……那就睡觉叭。”
梁让长长地送了一口气,他刚想抱起顾以声,顾以声却死死地扯住了谢遇臻的袖子:“我们一、一起睡!大家一起变、变聪明!”
梁让:“……”
……
第二天一早,陈知退从客房的床上昏昏沉沉地醒来,他睁开眼,神游似地看了一圈,昨晚发生的一幕幕慢慢出现在脑海里,陈知退眼睛一瞪,立马掀起被子从床上跳上去,他一把推开门:“小顾俺昨天——咦?”
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厅,陈知退抓了抓脑门,嘀咕道:“难道是走了?”
他转了一圈,边看边喊道:“小顾?小顾——”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
陈知退心里一惊,想:该不会是除了出了什么事吧?难道小顾酒j-i,ng中毒昏迷在哪里了??
陈知退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找了一圈又又一圈,最后在紧闭的卧室门前站定,陈知退敲了敲门:“小顾?小顾?”
还是无人应答。
可是贸然推门又不太好,不推门陈知退实在是太担心,陈知退心里煎熬地纠结了一番,还是一把推开门,喊道:“小顾你——”
陈知退:“…………”
卧室里,顾以声打着小呼噜,睡在中间,左边的手挎着梁让,右边的腿压着谢遇臻,梁让和谢遇臻因为顾以声闹了半宿,也都因为劳累而睡的不省人事。
听到开门声,顾以声揉了揉眼睛,他撑着梁让的胸膛坐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打到一半,顾以声一顿。
顾以声看了眼左边,又看了眼右边。
顾以声:“…………”
顾以声又看了眼和他大眼瞪小眼的陈知退。
陈知退一把关上门:“对不起小顾打扰了俺啥也没看到——!!”
顾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