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说她桃花玉脸,耀如春华。
尘娘起身,笑说:“这位客倌,小馆今日不营业,烦你移步下一家。”
美人的请求向来没人愿意拒绝。
申小枝笑了笑应道:“尘娘,莫不是认不出我来了?”她的变妆技术一般,仔细一瞧,还是能认出她的。
尘娘往前几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农家妇人。
“你是……”
申小枝伸出双手,笑了一笑。
“小枝?!”
“哈哈……小枝来了!”她又问:“他,已经到了?”那人出一趟门不易,习惯早到。
提起那人,尘娘美丽的眸子转暗,一抹忧伤上眼,更添了几分柔美。她轻点头。“他在二楼的厢房等你。”
申小枝刚跨步,又听到尘娘问:“小枝呀,听说你和离了?”
“我和与他,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勉强只会痛苦一生,倒不如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尘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用既羡慕又无奈的语调说:“我若是有小枝的勇气就好了!”当年如果她及时知错能改,她们的命运会不会就不一样呢!
“还有人敢拒绝我们的尘娘?”
尘娘的目光落在窗外,轻声回道:“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你想要,却得不到的人。”她的背影笼罩在暖阳下,却显得有些落寞。
尘娘年岁与她阿娘年岁相当,不知年少时曾有过一段怎样激荡纠葛的感情,方让她露出如此悲伤的神色。
申小枝不忍打扰,放轻脚步,直上二楼。
江湖闲人只是一个代号,而他的确是一名闲人。常常闲得发慌,以烈酒来麻醉自己,外间传言他滴酒不沾,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不过,也是他自己故意散播的笑话。
申小枝靠在门边,欣赏着江湖闲人的面容。
美人,果然悦目。
那人搁下酒杯,冷睇了她一眼,指责:“你就端着这副鬼样子来见我?丑得都没法配酒喝。”
江湖闲人对美要求甚高。
美人,美酒……
申小枝充耳不闻,不客气坐在他对面,端起早已斟满的酒杯,呷了一口:“我是冒着生命之危,来见你的。还敢挑刺?”
“祸害遗千年,你的小命谁也不拿不了。你大可放心!”
“砰”的一声,申小枝重重搁下酒杯,骂道:“我差点变成一只烧鸭了。你还还有脸说风凉话。”
还说江湖闲人,眼线遍天下。哼!
江湖闲人揶揄:“你确定是烧鸭,不是烧鹅?!”
申小枝恨恨地瞪着他。
江湖闲人轻咳一声,问:“那你想如何?”
“帮我把凶手查出来。”
“这不困难。但你要知道,要我出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虽是朋友,却也不能坏了我的规矩。”江湖闲人不差钱,亦不愿弄权,每回他想要的报酬都是出乎意料之外,让捉摸不定。
见他不怀好意地瞧着自己。
申小枝觉得自己是案板上待宰的小羊。
江湖闲人不急着回答,只一味的喝酒,一坛香雪见底。他说:“春日品香雪,冬日加饭,真是人生一乐事!”
“朋友,你在打什么坏主意?”申小枝小心翼翼地提问。
江湖闲人仰首喝尽。“我稍作打听,那伙人应该不是想你的命,而是想要你手中的某样物品。”
“这我大概能猜到。只是不知是何物?”
江湖闲人说:“肯定是你藏起的其中一件,必定是贵重,且唯一的。”
申小枝挑眉,心想:她的收藏库该不会已被他光顾过了吧!他闲着无聊,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问:“然后?”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放在我家保管,保你万无一失。”江湖闲人好心提议,可惜被申小枝一口拒绝。
第三坛香雪又见底了。
申小枝问:“你想要什么?我衡量一下,再议。”
那人趁着几分酒气,探手摸上申画师搁在桌边的小手,笑道:“小枝虽然你的脸容差了那么一点,将程姨秀美的脸容掺入你父那平凡的圆润。不过,这一身……”不理会好友揉着毒/汁的目光,继续道:“肤若凝脂,教人爱不释手。如果能在你肌肤上写字,肯定……肯定是……”
“肯定是变/态的行为。”
“你不同意?”那人起身,摇摇晃晃,将申小枝拉扯起身,拉进自己怀内。“有多少人只盼我瞧她一眼,便知足。”
申小枝吐槽:“我对女人没兴趣。你不查,我找别人去。”有钱,还怕找不到人。
被她扯破性别,那人不依,用那张绝美的脸容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