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把我放开!你千方百计把我带出,到底有什么目的?就算这样,你挟持我,也威胁不了任何人!你听见没有!”
归隐田园,垂钓湖间,一裳布衫,乌发随意散,闲坐桥木板,美人慵亦懒,唱叹隐圣人陶潜。
盆间湖地,木桥蜿蜒,绕道湖间小筑,四周林木,把天地好景揽。木桥上有一垂钓者似老翁,还有一被缚的妖娆女子,一坐一站,为这空旷的风景之地,添了更为写意的风采。
天下一直想试试与世无争的生活,忒有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感觉。
“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么?”
“天下正乱,你倒悠闲!”
“你哥少做点祸国殃民的事,天下太平。”
卫风嗤笑,笑她无知,“天下不曾一统,自会战争不断。我皇兄致力统一四国之事,怎么会是祸国殃民!?你休要胡言乱语!”
“他要一统,可曾问过世上百姓?老百姓才不会管谁是他们的王。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就去追随谁。卫修妄图霸业,殃及人民。他高兴的时候,可以给你一块糖吃,不高兴的时候,旁人还要担心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在脖子上悬着。北国昌盛,百姓却无归心,老想着往国外跑。就算他统一了又如何,照样还是有人反他。这样的天下,不要也罢,这样的王,不做也罢。安邦方能立国,卫修只看到自己的心中所想,却不愿无瞧旁人的。你说他一统天下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是为了什么?卫风也糊涂了。
乱世待人息,可是他们做的事,似乎真的是把人往火坑里推。泅境一战,死伤无数。海疫一发,四国惶恐。柳依巷屠戮,世人谩骂。
她为他的霸业,从西国辗转南国,在一个不爱的人的身上,浪费了大大好青春。凤梧的真情,她不是不知,但感情之事,岂又是能勉强的来的?
“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无知之见!”要是卫风现在能自由行动,只怕早就撕烂了那张恼人的嘴了!“不要拿你的无知出来卖弄,真是笑死人了!这世上,又岂是只有我皇兄,对这六合之地虎视眈眈!?”
“你倒是说说,还有谁啊?”
天下觉得逗她实在有趣,气极的时候,她那一对杏眸张的极圆,小巧的鼻头耸动的可爱。
“当然是——”
卫风樱唇开合,随着木板咯吱作响的声音,张的更是浑圆。
天下瞥了一眼那道白色的身影,继而垂眸,专注于钓竿。这个男人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看来他是跟了一夜。
“名,名长风?!”卫风有些不敢置信,传言东方天个名长风的关系不浅,本来她有所猜测,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其中的真假。
只是她这副模样——被白绫捆的结实,实在没脸见人!卫风不禁尴尬的红了脸。
她尽量压低声音,“你快点把我放开!”
看她这般娇羞的模样,天下对凤梧心生可怜,有意落花,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流水。他付出的这份情,要如何收回来!
名长风在天下身边站定,对卫风视若无睹,“你和栖凤,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天下啧啧有声。
名长风牙关轻咬,生怕自己一放松,便把脚边的人,给踢下水里!
“明湖小榭,若他不告诉你,你会知道这个地方?”
原来这个地方就是栖凤原来的隐世居地,别致别致,风雅风雅,优哉游哉。
卫风大惊,“原来我着了你们的圈套?!”
天下瞥见她窘迫的模样,不禁莞尔,“别急,别急,我不一样也在套里?不过你算是猜着了,栖凤的目的,的确和你有关。”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卫风质问,如果她的脚腕没有缚住,估计早就火冒三丈的跳起来,顺便给她一脚。
这句话问的好,名长风甚是满意,因为他也想知道。
“西国太子一来,你自乱阵脚,以为他会揭穿你这个冒牌凌燕的身份,便用你一贯的伎俩,诱骗李大人拿毒酒给柳如绘喝…”
卫风不知,若柳如绘当真有揭穿真假凌燕的事端,酒宴上,他早就把雁翎认领了。
“栖凤的原意是要你把我绑架了,这样他就可以冠冕堂皇的治你的罪。他也猜到,事实会不如他所想的那般。你不在南国,北国残党群党无首,再加上栖凤故意放风,说你是北国的暗探,事情败露,不知又会慌张成什么样,这样他就可以放开手脚,收拾那些人。”
能做出什么成绩,那就要看栖凤的作为了。
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让凤梧学着长大。雏鹰,总要学着自己翱翔天际。
凤梧不是无能,却是相当聪明,只是有时候主意多了,便没了主见,早就了几日世上之人对他的偏见。
“群党无首?”卫风嗤笑,睥睨着她,“你当真以为他们会无措么?”
天下暗自琢磨,“看你笑的那么下贱的模样,就知道南国来客人了。”
不过,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是谁,真的有待深思一番。
卫风是又气又惊,这个东方天实在是聪明过头了!
“你怎么知道我皇兄来了?”
天下无辜,继而恍然,“来的人居然是卫修啊?”
卫风知道自己失言,顿时咬牙切齿。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个东方天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你,你——”
有名长风在场,卫风实在不好发作,尽力维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