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身旁吃酒的男人,闻声,向她不甘愿的一瞥。不经意间,看到一袭玄灰长衫公子,模样倒也俊俏别致,有着些许孩子气,就是女人味儿了些。白白净净的,不知是谁家的公子。
“那不是你的口味儿吗?”华原嗤笑着。
“胡说!他的模样哪有主上好看了?”
“原来你中意的是主上...”华原痴痴地笑了起来,“可惜,主上中意的,莫不是西国的第一公主琳琅,就是那天下第一的美人儿衔月姑娘!”
说完还带着过分挑剔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然后失望的摇头,一脸“你没戏”的模样。
“我白玉湖怎么了?除了生的没人加尊贵之外,哪点比不上人家啊!”
是月,缺的残忍。天下坐于屋顶饮酒取暖,仰望了夜幕,也只有被森森的一钩月,放着光明。
突闻异常的气息,天下望去,有一人从街头蹒跚而来,那人身上挂着零碎的破布,不时的张望身后,像是有人追赶,身边的任何轻微的响动,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那样战战兢兢,让人心疼。
那人倒在地上,身后追来的人,却不匆忙。来了十几人,也只是将那人团团围住,其中包括在店里遇到的红衣女子和葛衫男子。
“你倒是跑呀,没力气了?”白玉湖双手叉腰,比正牌的公主还要盛气凌人的模样,只是让人觉得刁钻。“你厉害呀,让我们追了你三日!华原,怎么收拾他!”
“不动的猎物,很没劲。能从我千人的围猎场逃出来的活人,只有你一个!杀了可惜。”
华原正要动手,突闻头上一阵叹息似的话语,那声音极好听,就是清冷洌艳了些。
“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也只有海家的人了...”
白玉湖一听,立即向上看去,“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众人向屋檐看去,只见清冷的月光衬了一个黑影,看不清面容,却只觉得那人正用如黑夜般的眸光看着他们,似要把他们看透。略带寒意的清风将那人的衣裳,燃在空中,飘扬着好看的弧度。这等欲乘风而去的身姿,不由得,让人看呆了。
“知道是海家的事,你还敢手!”白玉湖冷哼一声,他这是明知故犯么!
“莫叹风雨江湖路,一曲九溟划长风。你们留下这人一命吧。”
这算是请求吗?要求海家的人,一定要跪着。而这样高高在上的请求着,这人倒还是头一个!白玉湖心中颇不服,故作什么风雅,学人吟诗,他们主上说的话都比他念的诗好听!虽然她没听过主上说话。
“你是什么东西,敢挡海家的道儿!”
华原伸手拦住欲冲去的白玉湖,这人知道主上的身份,不简单,便拱手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无尊,无姓,无名,江湖漂泊的一个自在人。”
“既然阁下不方便告知,下来小饮一番如何让?”华原不肯死心,直觉告诉他,一定要弄清这人的身份。
“你我以后,有的是想见的机会,何必贪恋这一时?夜深了,各位还是回去歇息吧...”
这样漫不经心的话语,当真有了作用。当即,华原不再多留,带着人走了。临走时,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那个在月夜里,依旧燃的妖冶的身影。他们主上,何时结识了一位这样飘逸的人物...
而地上的那个男人,就算他不动手,也命不长矣...
路上多了一伴,不省人事,没什么用途,天慈怕天下把这人给扔了,连忙连拖带拽,把人给搬上了车。极力主张将他救治好,可以替她当马夫。
天下给他调了药,让他喝了。除去一身的伤疤,有些木讷,这人长得不赖。
“谢谢你们救了我。”
“你身上什么大碍,就是有些脱水。”
“谢谢,但是我不能连累你们...”
见他要走,天慈便拉他回来,强迫他坐在篝火旁,他要走了谁来替她驾车啊!
“放心啦,只要有她在,海家的人不敢伤害你的!”
天下看怪物似的看着她,好像只要有她在,就万事ok的样子。她把她当什么?神仙吗?她又不是万能的神!昨晚,也不过是装模作样吓唬吓唬那些人,谁知道他们竟肯乖乖放人!这还要多亏了海九溟的威风!
“你怎么会被海家的人追捕?”天慈好奇,毕竟得罪海家,可不是小事一桩!
“我是从他们的围猎场逃出来的...”说着,像是想起什么恐怖至极的事,那双捧着手抖个不停,连眼神都变了,“海家不是人,他们在泅境附近的峡谷,建造了一个围猎场,一千名生人,有的被他们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