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不许出声,跟我过来。」
文龙一时间不明所以,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地跳着,被妈妈扯进了厕所。
白素贞考虑得很周全:厕所之中地方狭小,无论多快的腿脚想要逃跑那是难
于登天,假如自己进了儿子房间里去收拾他,打他十下,恐怕要被他躲过去七八
下,兼之此时的文龙身上只穿了条裤衩,光溜溜地要想抓住他也不太容易!自己
身上也只穿着睡衣,狗撵兔子一样去追赶敌人当然不甚雅观。进了厕所就好办得
多了,不怕他长出翅膀来飞掉!
趁白素贞反锁厕所门之际,文龙飞快地把马桶搋子藏到了水箱后面,那玩意
儿长短适宜木质坚硬,决计不是自己的脑袋可以抵挡的。
白素贞转过身,从浴缸边抓过一条晾衣架,不温不火地说:「现在我要打你
了,你明白?」
文龙一脸惊恐,点了点头,马上想到不妥,赶紧摇头:「我什么都没做……」
「我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白素贞用力甩了甩手里的武器,试验一下够不
够坚固:「我打你的时候,你千万要忍住,不要叫出声儿来……如果给外面的人
听到了,明天我就打你一整天!」
文龙打了个哆嗦,还没等到他想出辩解的理由,衣架已经噼里啪啦地落了下
来。猝不及防失口「啊」地叫了半声出来,立刻想到后果堪忧,赶紧伸手捂住了
自己嘴巴,硬生生把后面那半声咽了回去。
一个挥手之间行云流水从容不迫,一个上蹿下跳抓耳挠腮,那衣架打在皮肉
上面声音清脆,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只是这珠子不停地落,那玉盘却有些承受
不住,泪眼汪汪呲牙咧嘴,恨不得缩小了身体从马桶里逃命出去。母子两人,一
打一挨配得天衣无缝,心有灵犀一点通,默契到谁也不出一声。只是这两边的
感受,却实在是判若云泥,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了。
骆冰倩回到房间,哪里睡得着?那偷人的yù_wàng烧得自己全身火热,手在自己
rǔ_fáng上揉了几下,麻麻痒痒的人就酥了。脑子里全是旖旎无边的画面,心神荡漾,
恨不得冲出去抢个男人回来!忽然听到外面又有了声音,心眼儿又活动了起来,
想:还道是我年纪大了,对小坏蛋已经没有了吸引,原来就是妈妈在家胆子小罢
了!他一趟又一趟地出来,分明是想吃又怕烫到了嘴,我要不要再给他个机会?
机会当然是要给的,重新问个十遍八遍,骆冰倩的答案也一定不会是不要。
当下又跑去开了门往外面寻觅。客厅里没一个人,厕所的灯却亮着,里面传出来
噼噼啪啪的响声。肚子里一阵好笑:这家伙自己没胆子,却跑进厕所去撒什么气?
过去就拉门,谁知道竟然锁着,就曲起手指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里面的声音立刻停了,鸦雀无声。骆冰倩就假意问:「谁在里面?」
过了好半天,才听到白素贞在里面回答:「嗯……是我……」
骆冰倩一下尴尬起来,讪讪地说不出话,一腔热情也顷刻化成太阳底下的阿
根达斯,只得支吾着说:「哦,是素贞啊,我也来上厕所……」脸上一阵火热—
—却不是刚才的光景了,想:刚才出来,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要是被她看出
什么端倪,这张脸可就全丢在这儿了,以前偷男人,心里怕是怕了些,倒没像今
天这样心虚过!
她可不知道,厕所里面此时天都要塌下来了!白素贞被她那几声敲门吓得差
点儿瘫倒在地上,头全懵了。自己眼下和儿子躲在厕所里,虽说是在教训他,可
毕竟是深更半夜,况且两人又衣衫不整鬼鬼祟祟,要是被骆冰倩看到了,只怕是
拿剪刀在自己身上戳几十个嘴也没法说清楚了!加上先前又稀里糊涂地和文龙有
了那么一回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关系,本来就惴惴不安,到这时候,更害怕得心
慌意乱,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文龙看她手举着衣架停在半空,脸色煞白,分明是吓傻了。赶紧趁机伸手把
那武器缴了,心底的偷笑差点从嘴里喷出来,想: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妈妈看起
来很是害怕,顾不上揍我了,一场浩劫就此化于无形,马上烟消云散天下太平了。
骆阿姨果然是我的贵人,几次三番,都是她来救了我。
他见白素贞害怕,自己只顾高兴了,哪里去管妈妈为什么害怕?只要皮肉免
受苦难,已经谢天谢地,至于会不会被人误会,那倒是丝毫没放在心上。他自小
身经百战,丢人现眼不计其数,早已磨练得脸似城墙皮赛野猪,眼下大好时机,
不逃跑那可是对不住自己了!大大咧咧地就过去开门,手还没碰到把手,已经给
白素贞一把拽了回来。
白素贞急的真要哭了,手指四下乱指着,用口型对文龙说着「躲起来躲起来」,
不敢发出声音,又生怕他看不明白,把个粉嫩的一张脸贴到了他眼前,红唇也快
亲到他嘴上了。她可没有想过,厕所这么个弹丸之地,去哪里找地方来藏这么大
个活人?她这时惶恐的六神无,如果可以,恨不得把儿子丢进马桶冲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