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低低地嗯了一声,想到之前和太孙亲近的画面,耳后又悄然热了起来。
太夫人又叹道:“可惜太孙还在病中,等太孙病好了,倒不如早些给你们定下亲事。也免得惹来风言风语。”
顾莞宁和太孙尚未定亲,便主动登门探病,传出去,总是不太好听。
顾莞宁定定神应道:“提亲定亲的事,由祖母做主吧!只是,我已经答应了他,等过了上元节再去看他……”
话没说完,脸颊又微微一红。
太夫人忍俊不禁地笑了一笑:“放心好了。祖母还能拦着不让你出府不成?”
顾莞宁娇嗔地喊了声祖母。
太夫人朗声笑了起来。
自从顾谨言的身世曝露以来,太夫人还是第一次笑得这般开怀畅快。
……
祖孙两个正说着话,顾柏前来求见。
太夫人很快召了顾柏进来。
顾柏是府中家将统领,身手过人,一把长刀罕逢敌手。李山和玲珑的武艺都是学自顾柏。
玲珑生的娇俏可人,容貌大半承袭了母亲。顾柏的相貌并不如何出众,身材高大结实,目中满是j-i,ng光,步履沉稳。
顾柏统领家将侍卫,守护侯府安危。顾松负责府外的交道应酬,掌管所有的田庄管事商铺掌柜。
他们两个都是太夫人一手栽培出来的,对太夫人和定北侯府忠心耿耿。
“顾柏见过太夫人,见过二小姐。”顾柏平日不多话,声音略显低沉。
太夫人含笑道:“快些平身吧!”
因为玲珑的缘故,顾莞宁对顾柏也格外多了几分亲近,笑着打趣:“顾统领有要事禀报,我是不是也该回避一二?”
顾柏当然清楚顾莞宁在太夫人心里的分量,闻言笑道:“属下禀报太夫人的事,太夫人转脸就会告诉二小姐了。二小姐又何须回避。”
顾莞宁和太夫人对视一笑。
太夫人很快正色问道:“你有什么要事禀报?”
太夫人深谙用人之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有家将都交给顾柏之后,侯府内外安危便一并交给了顾柏负责,平日并不多过问。
顾柏心细沉稳,行事缜密。日常的家将训练,到巡逻护卫的安排等等,都安排得周全,从未出过差错。
今日顾柏如此郑重其事地来回禀,显然是有要事。
顾柏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太夫人眉头皱了一皱:“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顾柏的话听了让人心中一凉:“太夫人,这些日子,一直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侯府里的动静。我发现之后,一直没声张,也没惊动这些人,只暗中派了高手,悄悄调查这行人的行踪和来历……”
顾莞宁眸光一闪,声音也冷冽了起来:“顾统领是不是已经查出结果来了?”
“是。”顾柏看了顾莞宁一眼,目光颇为微妙:“他们是齐王府的人。”
……
齐王府三个字一出口,屋子里陡然静了下来。
太夫人的神色难看至极,半晌才张口问道:“顾柏,你真的查清楚了么?这些人,真的是齐王府的人吗?”
顾柏敛容应道:“这么重要的事,属下绝不敢打半句诳语。”
顾柏当差多年,从未出过差错,也绝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必然是调查得清清楚楚了,才会来禀报。
齐王府……
这到底是齐王的意思,还是齐王世子派人所为?
太夫人眼中满是愤怒的火苗,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顾莞宁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心惊,忙扶稳了太夫人的身子:“祖母,你先消消气。别为了这点小事动怒。”
“你说的倒是轻巧,这哪里是小事。”
太夫人心痛如割,声音里竟也有了哽咽之意:“你姑姑是齐王妃,这些年来,齐王府和我们定北侯府不说亲如一家,也是格外亲近。”
“你姑姑和齐王在藩地待着,不能回京。他们和顾家的书信来往从未断过,每到年节,都会让人送丰厚的年礼来。我不贪图这些东西,不过,女儿女婿孝敬我这个老婆子,我心里也高兴。”
“我待齐王世子如何,你也是知道的。犹胜过行哥儿他们几个。”
“却没想到,他们竟在暗中提防顾家。”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他们这是在往我的心头c-h-a了一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