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想起来,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时来运转,陈家可是岳溪村里头一份的富裕人家。
除了她小女儿嫁了个狗东西,年纪轻轻的就被害死了一条命之外,她家大儿子在村里生产大队做大队长,地头蛇一般的存在。小儿子在县里的供销社做售货员,平日里油水不少。八个孙子孙女里三个大的进了工厂或军队吃皇粮,五个小的还在念书。
可以说等她老婆子一蹬腿,她老陈家可就算得上是更换门庭,从乡下泥腿子变成体面的城里人了。
今天娶媳妇的就是她家小女儿的大儿子,她的二孙子。当年她小女儿出事之后,她就收养了小女儿的两个儿子,这一晃眼的,十年都过去了。
陈二嫂子美滋滋的哼着乡间小调,一边想着厨房里的那堆小山似的野菜是腌起来好呢,还是直接晒干好呢。然后转头就看见二孙子夫妇扭捏的左顾右盼,好不羞敛。
陈二嫂子猛的一拍大腿,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自责的说道:“你看我这,光顾着整理东西了,诶呀……你们夫妻俩还愣着干什么,该干嘛去干嘛去,别管我们。”
老人家说的委婉,旁边几个十来岁的小子瞬间两眼放光,扯着小嗓门起哄道:“喔,闹洞房,闹洞房……”
陈实红着脸,清了清嗓子:“那n_ain_ai,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他牵起新媳妇的小手:“我们就先回房间了。”
“去吧!”陈二嫂子大手一挥。
几个小子齐刷刷的从凳子上跳下来,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打发掉几个堂弟,陈实拉好门栓,回头看向坐在床边上拘谨的新媳妇,心跳如雷。
他抓了抓头发,目光灼灼在的看着桌子上的油灯:“小翠,咱们休息吧!”
刘翠脸上跟着飘过一抹绯红,她心乱如麻:“……我、我,陈实,我有点口渴。”
“那我给你倒杯水。”陈实爽快的答应,转身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一个小瓷碗,拎起地上的暖水瓶准备倒水。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y-in风刮了过来。
陈实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而后自言自语:“我不是关门了吗?”
他看向房门,门栓锁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