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至于憋出病来。

陈无心里慌乱极了，他长得好看，露出这样的表情更是令人想捉弄他，沈文心里恶趣味一波连着一波。

沈文伸手摸了摸陈无的耳垂，边摸还边调笑，“刺激吧？”

刺激。

陈无身子抖了抖，眼中的目光变得深邃，磨牙，这只狐狸也太大胆了吧，他冷笑一声，刺激得直接将茶杯摔到了沈文脸上。

可怜沈文被茶杯砸中眼角，还不忘眼疾手快抓稳茶杯，怒骂：“我当你是小师弟，才告诉你这件事情，你怎么不分好歹地打我！”

陈无红着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谁是你是师弟了？我师傅就我一个徒弟！”

沈文闻言更是心酸，“你知道师傅为何不收我吗？”

“不知道，你讲吧。”

陈无看出来沈文这样子是想讲故事了，点点头给了他这个面子。

“当年我初化人形，还不太适应，就冒冒然去找师父想让他收我为徒，师父算不出来我的命，心里觉得困惑，就瞧着我天资聪颖，就起了收我为徒的想法。可是在师父还没有正式收我为徒之前，我一不小心显出真身，把师父吓晕过去。我在身边足足守了三日，他醒了以后，我跟他道歉，我承认我是一只狐妖，但是我不想害人，我只是想学学算命，看清人心。我娘亲总是告诉我，人心是最看不透的，我以为只要我学会看命以后，就能看透人心了，可是没想到师父在知道我是妖怪以后，不肯教我算命。”

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妖怪吗？在此之前沈文虽然知天文晓地理，但是一直不怎么相信这世上有妖怪，没想到今日得以一见，心里百感交错。

师父收他为徒已经是后来的事，在此之后师父也曾和他提起过沈文。师父从未直言告诉他那人是妖怪，只是隐约提到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没想到他最不简单的一点，就是他不是人。

陈无慢慢消化这一切，长久呻吟一声，“幸好师傅没有收你啊，要不然有你这个师哥，我也不想拜入他门下。”

沈文：“……”

沈文道：“你你你变了！”

陈无点头道：“男人，都是善变的！”

两人沉默半响。

沈文问：“你和沈家三小姐有什么关系？”

陈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摆手道，“我和沈家三小姐没什么关系的。”

“你知道吗？”沈文挑眉道，“沈家三小姐也是妖。”

沈文原以为陈无会惊讶，毕竟这个人知道自己是妖怪的时候还是挺惊讶的。可是想象中的吃惊表情并没有出现陈无脸上，反而他是了然地点点头，“那就说得通了。”

轮到沈文一脸懵问：“说得通什么？”

“为什么我算不出来她的命数。”

“妖的命数，凡人又怎么算得出来。”

陈无沉默不语。

外面寒天冻地，里屋也没有暖和到那里去，沈文这只千年的老狐狸不怕冷，陈无却只是个普通的凡人，手指冻得微微颤抖，今天的冬天啊出奇的难熬。

沈文拿了件大氅给陈无披上，陈无感觉到从身上传来的暖意，心里一动，道了一句：“谢谢。”

要说这陈无还是真好看，尤其是这黑灯瞎火中的独火将他的轮廓照得更突出，这一时间令沈文都有些恍惚，不会这丫才是狐妖，自己就是一个假的吧？

呵呵，沈文这长相放在狐族里就只能称得上是姿色平平，不过如果是陈无的话……那应该没有那一只狐妖能够比得上吧。

这长相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爱的是这绝顶的长相，恨的是这样的人为何为人，而不是生在他狐族。

与此同时沈文还想起了沈江陵。他最恨的人就是沈江凌了，他，一个青蛙精，竟然比他狐妖还好看，简直是没天理！

沈文这颗心乱糟糟的，也不知道玉露那个小丫头，放着这么多的美人不喜欢，为啥要喜欢我。

陈无冷不丁地问：“你要一直待在沈府里吗？”

“待在沈府里很有趣，”沈文道，“要不你也留下来吧。”

陈无摇头。

“你是不是又要走？”

“嗯。”

“四海为家？”

“嗯。”

“这个时候我倒喜欢你喜欢沈家三小姐了，”沈文取笑道，“那样有了牵绊，你就可以留下来了。”

“告辞。”

“怎么说走就走哇。”

“困了。”

第 18 章

回屋路上，夜凉如水，落雪凝冰，陈无踩着一层薄雪，双手合掌往掌心吹气，心里还在思虑沈文的事情，没想到那人竟会是一只狐妖，你能想象到会有这么一只平凡的狐妖吗？

传说中的狐妖都是魅惑之物，那像沈文啊，长得普普通通。

这不正想着，余光就瞅见古灵精怪的沈夏莲。

夜来寒风起，那原本应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