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故一面发动了车子,一面挑眉看她,“是啊,所以我这不是带你来了吗?”
陆心:……
她登时就有些不理解又气不过,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他:“你知道?知道还专门带我来?你安的什么心啊你,一下子给三个人添堵。”
林惟故侧目看了她一下,一本正经地说道:“林太太明鉴,做你们记者这行的应该很清楚,有些事情被人用眼看到了,就算不是真的,也很难光凭一张嘴解释清楚的。我总得自证清白吧?再说了,”林惟故侧目看她气鼓鼓的脸和圆瞪瞪的眼,只觉得嘴角都跟着弯起来了,“我也想时不时刷一下存在感,证明我太太心中有我啊……”最后一句话尾音拖得极长,又格外意味深长,“你这模样,是吃醋了吧?”
你这模样,是吃醋了吧?
这句话一出,陆心只觉得原先嘲笑他幼稚低趣味的想法一下子都烟消云散,只剩下这句兜兜转转,仿佛被看破了少女心事一般,回荡在她耳边。
吃醋?吃什么醋?吃谁的醋?哦不,谁吃醋了!
陆心红着脸,紧跟着又皱起了眉,愤愤地转过去,不理林惟故。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却每一眼都热烈无比地透过后视镜落在她的脸上,让那里红得更是鲜艳欲滴。
隔了会儿,陆心开口,有些发愁地说道:“林仲卿同志,你母亲也知道我过去的事了。”
林惟故先是被她这个自发带入苦情故事里头儿子儿媳角色的戏码逗得有些想笑,紧接着就是一层一层的心酸和心疼弥漫上来,冲击着他的心房。
这件事,陆心如果是特别悲戚或语重心长地说出来,或者隐而不发被他看出来,都好过自己这般调侃轻松的语气说出来。
这样起码他能伸手把陆心揽过来,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和可靠的胸膛,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总好过现在这样。陆心想显示她可以一肩扛起,她无所畏惧,这让林惟故更不知道自己是被置于何地,他该置自己于何地。
现下,他只能是放缓了车速,在红灯停车时候转头对她说道:“陆心,你刚刚表现很好。就像你说的,那些不是真相,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们两很好,没有任何问题。这就够了,不是吗?”
是啊,这是她的答案,就够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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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惟故刚开完早会,李晓就跟在他身后边走边向他汇报:“单总刚刚预约了您,请您务必下午参加视频会议;陈经理打来过三次电话,他说货那边有点问题,但是质检不让复查;还有……”
林惟故一项项听着,然后挨个作指示,听到最后一个,李晓居然吞吞吐吐起来,“还有”了两次也没把问题说出来,这可不是她怠A治┕蚀有谐瘫砩咸а劭戳怂一眼,语气状似随意淡然:“李秘书,还有什么?”
李晓愣了一下,跟着挺直背脊抱紧文件夹,梗着脖子说出来了:“还有,有一位钟小姐来找您,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钟?林惟故这一听,登时猜到了。他停下来脚步,惹得身后一片人都拘谨地作揖打招呼然后侧着身子越过去。李晓站他对面,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盯得发毛。
“李秘书。”
“是……”
“你在秘书室有些年头了吧?”林惟故盯着她,“非相关没有预约人士可以放进来这么久,你的专业就是这么要求你的?”
李晓是手指都紧张到抠得泛白,但还是挤出一丝公式化的微笑来:“不是……可是,林总,这位钟小姐,是老太太叮嘱一定要好好招待的……”这还是以前林惟故总叮嘱老太太的条件一定得答应来的……
“不管是谁,”林惟故沉着脸,声音也低沉下来,“以后一律公事公办,在公司就按公司的规定来。”
“好的。”李晓赶忙应着,听着林惟故的手机震动起来的声音,顿时如获大赦,悄悄动了动站得酸胀的腿。
那头林惟故摆摆手让她去忙,一面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一面接起了电话。
林老太太带了些许兴奋和迟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诗怡到你那了吧?”
“应该到了。”林惟故声音里波澜不惊。
老太太在那边咕哝着抱怨:“什么叫应该啊……”
“我刚刚在开会,没看到。”
“哎,那你这会儿不忙了吧?”林母的声音又在那头极具煽动性地撺掇他,“不忙了你就带人家四下参观参观,熟悉一下。”
“熟悉什么?”林惟故一面踏进电梯一面问,“她想来公司上班?”
“啧!”林母登时有些恨铁不成钢,气急道,“哎呀,上什么班?!你就带着诗怡玩一下转一下,以前你俩不是玩的挺好的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大家都在工作,公司有什么可玩的?”林惟故一面冷着神色回答,一面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大门。
里头正在书架那里伸着指尖轻抚什么的钟诗怡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弥漫的是慌乱,过了一会儿才稍微平复下来。她轻轻笑了笑,支吾着,半天才打了一个招呼:“惟故哥……你忙完了啊……”
那头林母听着了,又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尽到地主之谊,让他先两个人好好“处着”。处着?处什么?林惟故没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