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起来了,所有的事她都记起来,记得那么清楚,就像一把刀子将每一慕画面都刻在她的心底。
“夏姝,他救不救你对于我而言都是件两全的事。他不救你说明他是真的不爱你,若他救你那么你就是他的软肋。”
陌芸嫣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但是听她这么一说,陌芸嫣对他倒是越发的感兴趣:
“不过就算他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只要是我陌芸嫣看中的人,他必定会成为我的囊中物,至于他的心早晚有一天也会是我的!”
未央分明是在讽刺的笑,却不知何时却落下两行苦涩的泪,曾经她想过放下,可现在当她记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心底对他只有满满的怨恨。
她可以替他打江山,也可以看着他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她的爹和她的孩子都会成为他的牺牲品?
她一心一意的爱着人,她倾尽一切去守着的人,最后换来的却是这般残忍的结果,未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你还是杀了我吧!”
陌芸嫣邪魅的看着她:“杀了你,我怎么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夏姝,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上,今日我定是会好好的款待你!”
说着她回过了身,垂眸看向士兵拿来的各种刑具:“这是四十九道刑具,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那一道刑法?”
陌芸嫣对身后的人吩咐道:“给我行刑,不过你们要记得,留她一口气!”
“是。”行刑的士兵开口应道。
陌芸嫣也便转身出去了,她可不想呆在里面被溅一身血的出来。
只是她刚出牢中就见外面的士兵纷纷地在收拾行装,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那士兵如实回禀道:“前面云汉的士兵在一夜之间攻了过来,将军命令我们先撤退出辽城。”
陌芸嫣径直去了陌楚歌的营帐内:“哥,我们不是攻陷了云汉好几座城池了吗?为什么突然要撤退?”
陌楚歌焦头烂额的说道:“我们中计了,前两日在攻柳城不到一日便将城池攻下,只是没想到如今这柳城是座城中城。
第一道城门攻破之时,才看到里面还有第二道城门,大军破城而入后,第一道城门竟被云汉的军队关起,我们的大军被夹在两道城门之间,城上弓箭手乱箭齐发,大军死伤惨重,还没来得及喘气,云汉的士兵昨夜便攻了过来。”
说罢,陌楚歌焦虑不安的起了身:“夏姝人呢?”
陌芸嫣心生烦闷,答道:“在牢里。”
潮湿的监牢里,墙壁上只有燃烧的白蜡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却散发出呛人的蜡油味,混合着空气中的血腥与腐朽,让人几欲作呕。
推开牢门时,只见未央倒在枯黄干草上,身上衣衫被鞭打的破烂不堪,破碎的布片全部被冷汗与鲜血染红。
她的双脚被锁着沉重的锁链,原本青葱的指尖,此时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竹针拔掉的地方留下一个个血窟窿,还缓慢的流着粘稠的血液。
她两侧肩胛骨中都锁着环形铁环,铁环连着的铁链钉在墙壁之上,烧的滚烫的铁环被硬生生的刺在她肩胛骨中,根本无法想象。
陌楚歌拧了拧眉,看向身后的狱卒:“还活着吗?”
狱卒开口回道:“还活着!”
陌楚歌转眼看向了陌芸嫣,对身后人淡声吩咐道:“将她挂在城墙上,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他到底是攻还是不攻?”
“是。”狱卒领了命,便带人将未央绑了起来,直接架到了城墙之上。
未央被高高悬挂在城头,一袭血迹斑斑的艳红衣裳在阳光下招摇刺目。
陌楚歌负手而立城上,看着她冷笑道:“夏姑娘,这被吊在城头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痛苦?也不知你那位皇帝哥哥看到了会不会心疼呢?”
正午的烈日烤的身体燥热,汗水浸泡着流血的伤口,城墙上的人痛的不停颤抖,腰间缠着粗糙的麻绳,身体悬空吊在城头上,勒的喘不过气,这样的姿态,极是痛苦。
当陌芸嫣看到遍体鳞伤的未央时,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即便他救了你,今生你也不过是个残废了的人,到时他便更不可能再爱你了吧!”
挂在城墙上的未央面色苍白,神情泰然,闭着眸子的她似一心求死,并未理会。
陌芸嫣平生就见不惯她那股傲气,冷哼了一声便拂袖下了城墙,而她也不知心里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他来救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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